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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节(2 / 2)


  她知道陈敬喜欢什么,每当这种时候,她就会抱着他软软地喊他,他开心了就会放过她。孙树瑾也是男人,应该也一样吧?她迷迷糊糊地想着,抬手抱住了他。

  孙树瑾动作一顿,以为她醒了,于是抬头去看她的脸。

  她依旧闭着眼。

  就在他移开视线准备继续的时候,她轻声喊了两个字。

  “老公。”

  这一声喊得他血液沸腾,他恨不得弄死她。

  可慢慢又觉得不对,她醉成这副模样,知道身上的人是谁吗?她从来没这样喊过他,下意识能喊出来的称呼,证明她曾喊了很多次。

  还能是喊谁呢?只能是她的前男友陈敬。

  她是不是把他当成了陈敬?

  他掐着她的下巴,沉声问,“念柯,我是谁?”

  沈念柯摇摇头,醉意令她再说不出什么完整的话。

  像被兜头浇下一盆冷水,他兴致全失,从她身上翻身下来。紧紧盯着已经熟睡的女人,他忍住了把她踢下床的冲动,背对着她闭上了眼。

  却怎么都睡不着,他以为沈念柯已经把陈敬忘了才接受他,没想到她睡梦里想的还是陈敬。自嘲一笑,腰上一双手缠了上来。

  他伸手拨开她的手。

  她又缠上来,他继续挪开,来回几次,他听到她嘴里含糊不清地发出一声,听起来委屈极了。

  他还委屈呢,她自己先委屈上了?

  他转过身,一手将她两只手的手腕轻松扣在一起,身体往后挪了挪,气着气着就睡了过去。

  第三十五章

  沈念柯醒的时候, 觉得脑袋又痛又沉,像被人狠狠敲了一闷棍。努力在脑海中翻寻,她慢慢记起来昨晚发生的事, 她好像不小心喝了酒, 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睁眼盯着身下的深蓝色床单, 她愣了片刻, 猛地回神,转过头去。

  孙树瑾已经醒了,没像上回那样从身后紧紧抱着她。他倚着床头坐着,垂着头漫不经心翻着手机, 被子堪堪遮住重要部位, 露出带logo的内裤边。沈念柯还没来得及看清上面的字母, 男人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醒了?”

  沈念柯点点头, 慢慢坐了起来, “早,瑾瑾。”

  孙树瑾没看她,也没回应她的问好,直接掀被下床,沈念柯视线便不由自主地落在他的身体上, 他又是只穿了一条内裤, 光脚踩在地板上,双腿笔直而有力。她的脸一下子爆红,硬生生别过头。

  孙树瑾后背就跟长了眼睛似的,从衣柜翻出衣服拿在手里, 走出卧室前丢下一句,“不好意思什么,也不是第一次看了。”

  “……”揉揉额头,沈念柯闭上眼睛回想,昨晚是不是做了什么惹他生气了?他刚刚连视线都没分给她,讲话的语气没有温情只有阴沉,好像她是他的仇人一样。

  她低头看了看衣衫完好的自己,叹口气,打算回自己家去,他好像不愿意看到她,她又何必在这里给他添堵,自己心里也不好受。往客厅走的时候她还在琢磨,是不是自己酒品太差吓到他了。

  等回过神来她才发现,客厅里空荡荡地,他人不知道去了哪里。客卧、书房的门都敞开着,他不在里面,浴室半掩着门,但里面只有马桶上水的声音,她过去看了看,里头果真没有人。

  他一大早就这么丢下她不管了?

  沈念柯有点委屈,她摘下门口的外套穿上,去拧门把手,门却打不开。她又试了几次,依旧是徒劳无功——他把门拿钥匙锁了,她没钥匙开不了门。

  他到底怎么了?沈念柯摸出手机给他打电话。播了四五次,他一直不接。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一大早就给她脸色看,也不说为什么,沈念柯在门口蹲了下来。

  两分钟后,她听到电梯上行的声音,接着是沉稳的脚步声,慢慢接近了,门上传来钥匙的响动。孙树瑾开了门,一眼看到蹲在门后、眼神写满谴责的女人。他忍笑走过去,直接把人扛起,丢到了沙发上。

  “我做错什么了?”她仰头看着他,摸不着头脑,一大早就被他冷淡对待,她快受不了了。

  “没什么。”孙树瑾表情淡淡的,提着一个袋子,在她面前蹲了下来。

  脚腕被握住、抬起,沈念柯忍不住往后一缩,被他用力按住了。

  “别动。”他给她脱了鞋袜,从袋子里拿出一双羊毛袜,动作一点不怜香惜玉地给她套上。

  沈念柯盯着脚上奇丑无比的袜子,忍不住说,“太丑了。”

  孙树瑾动作一顿,把另一只也给她套上,语气不容拒绝,“就穿这个。”

  沈念柯小声抗议,“哪有明星穿这种袜子,跟老太太一样,你干脆买一双到膝盖的好啦。”

  孙树瑾没理她,去了厨房做饭。沈念柯盯着他背影看了会,出声说,“我回家洗漱,这边没有我的东西。”

  孙树瑾没说话,但她知道他听到了,顿了顿,她穿上鞋。

  等她洗漱完上来,1003的门半开着,她一片阴霾的心情总算好了一些。孙树瑾已经做好早饭等着她了,她快步走到餐桌旁,看了他一眼,拖着椅子紧挨着他坐下。

  沈念柯冲他笑了笑,换来他毫无波澜的一句,“干嘛?坐对面去。”

  “我不。”

  孙树瑾又不说话了,去厨房给她盛了一碗养胃粥出来。

  沈念柯边吃饭边观察他的脸,可他一直就那一副表情,跟别人欠了他八百万没还一样。

  “瑾瑾,我昨天做了什么让你不开心了吗?”沈念柯抱着碗问。

  不问还好,一问孙树瑾就想起昨晚那种感觉,从头凉到脚,他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说,“先吃饭吧。”

  沈念柯干脆把碗一搁,“你不说我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