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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2 / 2)


  这种从未体会过的感觉让她坐立难安,那道目光仿佛带着蛇的冰冷和阴湿,攀爬过她的全身,让她的皮肤都泛起战栗。

  她的脸色有些发白,她在这一刻,才真正意义上地体会到了这种刺骨的恐惧——即使身在人群中,依然像被独自一人置于极寒之地一样不寒而栗。

  因为她的敌人甚至不在明处,而她自己却暴露在了阳光之下,等待着不知何时会朝自己射来的暗箭。

  虽然被叮嘱不能和他们几个特工有任何视线交流,她忍了很久,依然忍不住,装作不经意地想抬头朝二楼望去。

  他应该是坐在那个位置的,分别的时候她看过一眼他手中的票。

  “别怕。”就在此时,她耳朵边的微型耳机里,立即传来了一道低沉却又隐藏着温柔的嗓音,“我在。”

  是孟方言。

  她听到他这样说,深深呼吸了一口气,用指甲掐了掐自己的手心,再次恢复成专心看向前方音乐剧的模样。

  原来他一直都在看着自己。

  穿过人群、灯光、声音……他一直在看着她。

  在这里,只有在被他注视着的时候,她不会觉得害怕,反而还会觉得心安。

  她明白这个未知的敌人是多么的可怕而敏锐,所以她绝对、绝对不能先打草惊蛇。

  等第一幕结束,中场休息的时候,祝静提起裙摆起身,准备去一趟洗手间。

  大概在她离开席位五秒后,她身边的ross也紧跟在她身后,一起朝剧院外走去。

  ross是一个高大的金发帅哥,可是奇怪的是这个人总是很少言笑,浑身始终都充斥着一股疏离而低冷的气息,不知道为什么,从直觉上来说,她比起ross来,还对jim的第一印象更好一些。

  然而,她很清楚她根本是没有权力选择谁来近身保护她的,她也只是这场棋盘里的一颗子而已。

  等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她看到ross站在对角墙壁这边等着她,见她出来,ross不动声色地侧了个身,似乎是在示意她先走。

  她垂了垂眸,抬步朝剧院内走去。

  这条走道有些长,身边来往着各式各样衣着优雅的人,她提着裙摆,一路目视着前方、没有做丝毫的停顿。

  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她突然听到身后ross好像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转过身,她看见ross的身影堪堪消失在她身后的拐角处。

  她奇怪地蹙了蹙眉,等了两秒,将信将疑地朝ross消失的那个地方走去。

  难道是ross又收到了什么临时指令?暂时不需要她进入剧院?他去哪儿了?

  一步一步,她走到了那个转角处,一抬头,就看见ross那双碧绿色的、没有任何感情的眼睛正直直地盯着她。

  “ross,怎么……”她张开口,想询问举止奇怪的ross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可刚说了两个词,她就看见ross动作迅速地从身后掏出了一个什么东西,径直朝她的脑袋砸了过来。

  嘭通——

  对方的速度太快,她根本来不及反应,也毫无抵抗之力,只能瞪大了眼睛看着ross冷漠的脸庞,直直朝后倒了下去。

  “任务完成。”

  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她清清楚楚地听到了ross冰冷的声音。

  **

  趁着中场休息的时间,孟方言在剧院的二楼一边慢慢步行,一边用眼镜扫描着四周的环境和人。

  半场音乐会结束,他还是没有发现一个可疑的人物。

  但是他心底非常清楚,最擅长易容和将自己隐藏在人群中的w肯定早已经出现了,只是他们没有发现他而已。

  面无表情地将视线从三楼的包厢收回来,他一步一步走回自己的位置,再次低下头看向祝静坐着的那个位置。

  她还没有回来。

  再过了一会,剧院的灯光很快熄灭,音乐剧的下半幕即将开始,他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在座位上慢慢地坐了下来。

  在第二幕上演了五分钟之后,他发现祝静和ross依旧没有回来。

  眉头一簇,他立刻抬手打开通讯器,对通讯器那头的jim和moon说,“为什么v和ross还没有回来?他们已经去了很久了。”

  过了几秒,通讯器那头传来jim的回应,“mars,冷静,女士去洗手间时间稍长一些是正常的。”

  jim虽然说得并没有错,可孟方言却听得抿起薄唇,脑中更是浮现起了不好的预感。

  他从没有一次比这一次更相信自己的直觉。

  “moon,”转瞬间,他的声音彻底冷了下来,“你现在去一趟洗手间,我马上过来。”

  没有说话,但他却看到moon从席位上起身,朝外走去。

  “mars,现在w还没有现身,我们不能自己先乱了阵脚……”jim这时在通讯器的另一头又说。

  孟方言却根本没有听他说的话,人已经直接从席位上起身,拉开了包厢的门,面容冷厉地朝楼下走去。

  心中那不好的预感,随着他的步伐越来越清晰,当他走到空荡荡的走廊里时,站在洗手间前的moon的肃容彻底印证了他的直觉。

  “她不在里面。”moon看着他,“小卖部我也去看过了,剧院外的所有地方都没有她和ross的身影。”

  孟方言的大脑在听moon说完这句话后,有一瞬间是完全空白的。

  他发誓,在进入这个世界之后,他从未有过一刻这样的体会,就像整个脑袋彻底被人用手硬生生地挖了出来,掏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