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蔷薇雨第40节(1 / 2)





  可现在事态的发展显然已经超出了“务必保持低调”的范围,既然周煜所在的本国安全局已经大张旗鼓地介入接手了珑城的案子,shadow自然也可以派出自己的特工小队过来援助他们了。

  她告诉他:“只要谈妥后,我的其他队友们应该都会即刻赶来珑城,或许连蒲斯沅也会来。”

  邵允笑着说:“我很期待见到你的家人。”

  一听到“家人”二字,叶舒唯的目光便动了动。

  沉吟片刻,她轻声说:“我真的很庆幸我能够拥有这些没有血缘关系的家人,可你知道吗?我很多时候真的好想念我的外公。”

  父母对她而言是一个极度陌生的词汇,她对亲人唯一的定义都是由外公赋予的。

  因为她的外公,她的童年才成为了她人生中那么珍贵美好的一段回忆。外公用自己所有的时间陪伴她,教她玩各种运动、带她去四处游玩领略大自然、和她一起学习,她的外公就如同别家孩子的一双父母,甚至比有些父母更包容悉心。

  外公经常会对她说:“咱们唯唯这么聪明勇敢,外公真的很为你骄傲。”

  她当时也用自己的童言童语认真回答外公:“外公要一直陪着唯唯,看着唯唯变得更厉害。”

  叶舒唯后来一直都觉得,正是因为外公在她年少时对她无微不至的关爱,才能激发出她的天赋和潜能,以及她对这个世界的热爱与守护之心。

  只可惜,外公没能坚持看到她长大成人、变得更厉害的那一天,便因为患上胰腺癌去世。她在医院陪了外公一个月,无论如何都没能留住外公,却几乎流光了自己一辈子的眼泪。

  也是从外公离世的那一天开始,她的睡眠变得一言难尽。

  起初她只是比寻常人睡得要少一些,可进入shadow后更是每况愈下。不仅经常失眠,就算是好不容易睡着了,梦里也都充满了她曾经目睹过的将死之人发出的惨叫哭嚎。

  叶舒唯:“很多时候,我如果睡不着,就会坐起来回想我以前和外公一起度过的时光。有些事情因为当时年纪太小,实在记不太清楚了,但有记忆开始的事,我都会一遍一遍地去回忆。”

  她与他说起那些她已经能背得滚瓜烂熟的记忆中的故事。

  有一次外公带她去游乐园玩,她帮助了一个与自己父母走散的小朋友找到父母;她和外公一起去邻市旅游时,一起吃了糖葫芦、还捏了糖人;外公带她学习游泳和跆拳道,她成为了班级里年纪最小但最出色的学员,被老师们纷纷夸奖是神童。

  “有时候,其他小朋友拿我没有父母这件事笑话我,我一点都不会感到生气困扰。”叶舒唯耸了耸肩,“因为我有世界上最好的外公。”

  邵允一边听她说着这些,一边无声地伸出手将她揽进怀中。

  他的手一下又一下地抚着她柔软的头发,直到她说完后,才示意她抬起头。

  “看到天上的这些星星了吗?”他柔声对她说,“这其中的某一颗就是你的外公,他一直在看着你,也一直在思念着你。他看到你成长为如今的模样,一定非常地为你高兴。”

  叶舒唯明明知道他所说的尽是安慰之词,可她还是会被这些话语深深击中,整颗心都瞬间软得一塌糊涂。

  她靠在他的肩膀上,像个懵懂的孩童那般问他:“真的?外公一直在看着我么?”

  邵允给了她肯定的答复:“唯唯,他对你的爱从未离开过这个世界。”

  ……

  这一晚的奇妙特别之处,并未仅止于此。

  因为不知什么时候,叶舒唯在邵允的怀中与他说着话,渐渐陷入了沉睡。

  等她因为日光的照射再度睁开眼时,她才意外地发现,她竟然不知不觉地睡着了——并且睡得前所未有的踏实安稳,那些困扰了她多年的噩梦和惊叫连一次都没有出现过。

  这简直是一个她根本想都不敢想的奇迹。

  而被她充当了一夜枕头的邵允似乎并没有合过眼、始终在守着她,等她看向他时,他便朝她绽放出了一个和熙如春风般的笑容:“早上好,睡得好么?”

  叶舒唯从他的肩膀上抬起脸,愣愣地看了他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我可能已经有十年都没有睡得那么好过了。”

  邵允弯着唇角:“那我很荣幸,从今天起,我多了一个可以傍身的技能。”

  她既想笑,心里又动容:“堂堂邵家三少爷,引以为傲的特技就是给人当枕头?”

  “我这肩膀当枕头撑一晚没问题,撑多几天我怕枕头散架。”邵允想了想,一本正经地说,“跟我同床共枕或许是个更好的办法。”

  叶舒唯红着脸瞪他:“……你想得美!”

  他朗声笑了起来。

  整个暮色蔷薇图书馆此刻都沐浴在美妙的晨色里,而他们就在这片暖融融的阳光之下,虔诚又安静地看着彼此。

  片刻后,邵允的脸庞忽然朝她靠了过来。

  她眼看着他那双眸色渐黯的眼睛愈来愈近,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

  “想是想得美,但我还是要循序渐进地爱你。”

  他这么哑声说了一句,柔软的嘴唇便贴上了她的唇瓣。

  第四十一章

  *

  这是一个真正意义上蜻蜓点水的吻。

  轻如羽毛, 却又带着浩瀚如海的爱意。

  叶舒唯能够在这个吻里同时感受到邵允的冲动与克制,他既想要肆意地亲吻她, 但又担心她抗拒害怕。于是演变到最后,便只是成了轻触一下就离开的礼貌之吻。

  他稍稍退开一些,双手轻握着她纤细的肩膀:“唯唯,我……”

  她抬起一根手指抵住了他的嘴唇,示意他不必再继续说后面的话:“哪有人刚接完吻就道歉的?你是想说我的接吻技术很烂吗?”

  他忍不住笑了:“我不是那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