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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驸马造反前第45节(2 / 2)


  这是一双书写最锋利严词,弹劾百官、直谏天子的手。

  宁久微不知不觉地出神,脸上也染上一抹无自觉地红晕。

  顾衔章将巾帕放在膝上,包裹住那双莹润玲珑的玉足,擦拭干净。

  等到顾衔章抬眼,宁久微才察觉自己一直在看他。

  顾衔章看着她,浅浅勾唇,“公主殿下,你的脸怎么红了。”

  宁久微抬手摸了摸脸。

  是有点热热的。

  “泡脚泡的。”宁久微看他一眼,垂眸移开目光。

  有什么可不自在的。他是她的驸马,这都是他应该做的。

  宁久微动了动脚,将未干的水滴蹭在他身上,不踩他膝上的巾帕,偏踩在他衣袍上。

  顾衔章将巾帕扔到一旁,帮她把裙摆放下来。而后抱起她。

  宁久微搂住他,目光探究地落在那张轮廓分明的侧脸上。

  这样也不生气?

  顾衔章将她抱到床上站着,顺便替她更衣。

  褪去外裙,宁久微看到腰饰才想起今天祁衡给她的玉件。

  “祁衡哥哥给我的礼物呢?”

  在马车上被他拿走之后就没还给她。

  顾衔章掀目,“该睡觉了,公主要它做什么。”

  宁久微伸手,“你先还给我。”

  “公主很喜欢?”

  “喜欢。”她意有所指地说,“那是祁衡哥哥给我的新年礼物。不像有些人,从来不给我送礼物。甚至不知好歹。”

  顾衔章笑了下,看着她,“谁说没有。”

  宁久微挑挑眉。

  随后见顾衔章从不知从哪变出一个小巧精致的盒子,从里面拿出一枚玉石戒。

  那是如绿水而结的东陵玉,半透明的玉石中有一道极浅的纹路和瑕疵,有着不完美到恰如其分的完美之感。

  银枝作环缠绕玉石,沉淀着温润柔和的底蕴。

  “这玉戒是……”顾衔章停顿了一瞬,还是平静地继续道,“是我母亲的东西。最初是一只玉镯,但后来碎了。”

  父亲便将碎裂的玉石制成了玉戒。

  其实父亲送过母亲数不尽的礼物,但好似唯有这枚玉戒承载了他们一生的情意。

  “这玉石虽是东陵玉中首,却比不了和田羊脂。公主会嫌弃吗?”

  他眼尾轻敛,“臣一身孑然,这是微臣唯一还算珍藏的东西。”

  宁久微一瞬被拽入回忆的湖底。

  亦是隆冬凛冽。

  ……

  ——顾衔章,你为何追随凌王?你为何要勾结内阁,冤我父王?

  ——那公主殿下为何如此确信微臣做了什么,又为何如此确信宁王爷何其无辜。

  ……

  ……

  ——你恨我吗?

  ——你相信所有人,唯独从不信我。

  ……

  那枚玉石戒是顾衔章在她十八岁生辰送的,宁久微自己也不知为何愿意戴了那么久。一直到那一天。

  那似乎算是决裂了。

  她将戒指扔进了冰冷的湖底,再也没回头。

  上辈子顾衔章没有和她说过戒指的来处。她一直以为那是他随便买的。

  扔的时候后不后悔宁久微不记得了。

  只是后来顾衔章不在了,不管何时她再看到波光粼粼的湖面,总是会想起那一天。

  “要吗?”

  顾衔章的声音近在咫尺,将她越来越远的心绪拽回眼前。

  宁久微看着他顾盼生辉的眉目,伸出手去,抬着下巴说, “当然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