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 / 2)
「队长!一,二,三,EX-T走起!」
听见富田的声音,伊丹回了句“等等”。
栗林也大叫着“不要啊!等等!别插了FALG还搞什么sky diving啊!”。
但杜嘉说着“不要紧!那个flag由我来拔掉”,富田朝着杜嘉眨眨眼发出信号。
「一,EX-T!」
「诶!?」
「等这场战争结束,我要跟耀司结婚!」
杜嘉叫喊着朝天空跳了出去,伊丹被她拉着,回过神来就已经在空中了。
「喂,杜嘉!你刚才爽快地说了句啥!?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伊丹叫喊着采取了下落到姿势,为了减缓降落速度而勉强将风向指示标(drogue)扔了出去。
紧接着,富田追着两人跳了出来。
富田把胳膊绕过栗林的脖子,将她的下巴轻轻抬起,同时做了几个翻转杂技,飞在夜晚的东京上空。
时速二百千米的暴风从正面撞上来,甚至感觉有点空气有点粘人,张开胳膊使其从指间划过。
伊丹为了立刻打开降落伞而向腰间的开降绳伸出了手。用力一拽,感觉背后的降落伞打开,全身传来了冲击感。
不过伊丹马上察觉到了违和感。肌肤感受到的风速实在太快了。也许速度是降低了,但这不是降落伞完全打开时的下降速度。
「没在减速吗!?」
夜间降落的难点就在于很难用肉眼判断降落伞是否打开了。虽然也有佩戴夜视镜来确认的方法,但伊丹没有那份从容,而是反射性地选择了将其切掉。
去掉了主伞,再次开始自由下落。
从后面抱住杜嘉,伊丹一边向后翻转一边下降。
「咕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几千分之一概率的事情为啥现在就给碰到了!死亡FLAG吗!这就是所谓的死亡FLAG吗!」
伊丹大叫着,但猛烈的风声让他甚至没法听见自己的声音。
没有坐过山车时内脏被顶上来的下落感,大概是因为没有保持坐姿吧。或者是因为全身上下沐浴到的空气阻力吧。
「NO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周围能看见覆盖在天空上的星之海以及点缀在大地上的都市灯火。
与其说是下落,这更像是在飞翔——甚至让人产生了这样的错觉。
伊丹无法再相信自己的感觉了,他看向手腕上的高度计。高度计的指针几乎跟钟表的秒针以同样的速度在旋转着。
「糟糕!」
总之得拉开备用降落伞的开降绳。
但在那之前必须得取得安定的下落姿势。
现在要是强行打开伞的话,身体很可能会跟绳子缠在一起。这意味着死亡。
「九千,八千,七千……」
基本上就是五秒下降千英尺的速度。
每经过几秒种,耳朵就会疼起来。吞咽唾液平衡内外压强差之后耳朵立刻就疼起来了。所以必须得持续做出平衡压强差的动作。
「可能糟糕了!」
这样下去的话AD(自动开伞装置)就会启动了。
伊丹拼命张开向后双手弯曲膝盖维持弓形下落姿势。
腹部挺出去,像虾一样的姿势。进一步拼命向后张开双臂抬起额头。世界瞬间开始旋转。
「五千,四千!」
伊丹用力将开降绳拉到手肘。
立刻感觉到背后的背袋中备用降落伞刺啦刺啦地被拉了出来,紧接着,咯吱一声,被吊起来的冲击感通过绑在身上的安全带传了过来。
「咕啊!」
抬头仰望,从自己肩膀上伸出去的绳子跟长方形的冲压式降落伞覆盖在天空下。
下落速度变慢了。这次也没了不自然的旋转。看来总算是成功打开了降落伞。
「呀吼哦哦哦哦哦哦哦!这个这个,就是这个!」
突然间,杜嘉的欢喜声响彻在周围。
「你想自杀吗杜嘉!?就因为你插什么死亡FLAG!降落伞才这么危险!说到底,你为啥说那种话啊!?」
「太羞耻了,我就不说第二遍啦~!反正都没死,有啥不好嘛!」
「真是的。现在的高度是……」
看向手腕上的高度计。发现指针停在了三千英尺的高度。
一想到再晚个十秒就得撞到地面上就后背发凉。之后再询问杜嘉发言的真意,伊丹缓缓拉着草种降落伞的套锁钉(toggle)。
感受着像是被巨大的秋千甩来甩去般的离心力,开始缓慢地进行旋转。
对自己微妙的操作没有自信的伊丹对杜嘉喊道“诱导就拜托了”。
直到刚才还在呀~呀~一脸高兴地叫个不停,杜嘉回答“交给我吧!小菜一碟!”,开始咏唱起了伊丹听不懂的语言,就像唱歌一样。
接着,不知从哪里来的微风让伊丹他们向着银座中心覆盖着『门』的银座半球体接近过去。
飘到右边去的话就从右边吹来,太靠左边的话就从左边吹来。
摘掉护目镜,戴上夜视镜,机动队在银座放水、国际NGO抗议队使用投石与之对抗的骚乱场景出现在眼前。
看来没人注意到从上空接近过来的伊丹他们。
「能看到那个圆形的屋檐吗?要降到那个上面哦。那里有紧急时使用的出入口」
这个操作很微妙,能办到吗?——问她她也没回答。
「听得见吗?喂~!」
杜嘉沉迷于操纵风儿漫步空中。伊丹双手没法放开夜视镜,他轻轻咬了下妖精的笹穗耳。然后杜嘉“呀!”地叫着,缩了下脖子。
「干,干干干,干嘛啊!?」
「就是那个圆球的最上面,拜托了」
「当,当然了,交给我吧!」
接着,妖精精灵魔法师竖起食指在空中挥了挥,把空气卷了起来。
跟伞形的降落伞不同,冲压式降落伞的构造使其可以在前进的同时降低高度。所以能够改变前进路线,技术发展之后也能够自由挑选降落的地方。但在着陆的时候不光是向下的速度,就连前进的速度也要降下来。所以将使用刹车器成为“张开(flare)”。只不过,麻烦的是刹车时只能用在降落伞上,而没法用在像秋千一样下落的伊丹他们身上。
伊丹为了减速而缓缓地大幅度拉起两边的套锁钉。
但这又是多余的举动。
难得杜嘉费心地在操纵风向,结果为了让降落伞减速而使其突然停在了很高的地方。
「咦?」
结果伊丹跟杜嘉两人就凭借惯性像秋千那样向前大幅度地摆了起来。
因为降落伞在缓缓下落,结束钟摆运动回来的时候就跟地面……半球体的天花板发生了剧烈撞击。
「啊哇哇哇哇哇啊呜,咳咳,呜唉!」
伊丹就以抱着杜嘉的姿势用屁股着地了。
杜嘉慌忙担心起来,害怕自己的重量导致的冲击会给伊丹造成危险,但由于缠着安全带所以动弹不了。
「风儿!」
杜嘉情急之下选择了呼叫风儿。于是被再次上升的降落伞拉着,两人眼看就要沿着半球体外壁滑落下去了。
伊丹急忙切断了备用伞,朝外壁的凸起部分伸出了手。
「呀!」
「危险」
看来是成功阻止了下滑。
被切离开的降落伞被风吹走了,挂在了附近百货大楼的墙壁上。
这时,伊丹清楚地感受到心率上升、自己的寿命缩短了好几年。
「这就是所谓死亡FLAG的效果吗。不快点做点啥的话就死定了……杜嘉,没事吧?」
杜嘉也一边说着“还以为要死了~”,她注视着伊丹那负担起两人体重的胳膊,仿佛那胳膊在闪闪发光一般。
「托你的福,寿命都缩短啦!」
伊丹发力,光靠双臂将身体举了起来。
「要能分享寿命的话,就分个五百年左右给你」
「别瞎说啦」
「没开玩笑,真的想你多活五百年」
「可真乱来。要有这种方法的话,全世界肯定会大吃一惊的吧」
进行着这样的对话,两人攀到了半球体的顶端,切断了跟杜嘉的连接。获得自由的两人开始麻利地干起了活儿。
「杜嘉。从行李里拿出绳子」
「要怎么做?」
「使用绳子潜入其中」
拿出从嘉纳的秘书那里获得的散弹枪,装填两发子弹。使用锁扣把从杜嘉那里递过来的绳子一端固定在升降口的金属上,就那样直接连上降落伞安全带上的8字环。
打开天顶的升降口,把头伸进去窥探情况。
半球体中,有很多人将『门』围了起来。后面有两台卡车发出引擎的轰鸣声。声音大得就像大楼的拆卸现场的那种破坏声一样。
「发生什么了?」
「事态不妙啊」
就在伊丹脸色大变地朝杜嘉回头时。
「让一下让一下让一下让一下!」
富田&栗林组使用降落伞就这么直接突进到半球体天顶上面来了。
「干,干什么呢,笨蛋!」
伊丹发出了怒吼,但很明显,错在伊丹身上。因为要想降落到半球体上的话,就只能降落到狭窄的天顶附近了。一想到两人还没有降落下来,就应该就可能地让出位置来等待他们的降落。
心想不妙,要撞上了!伊丹毫不犹豫地推开杜嘉护住了她。这个瞬间,抬起脚做好着陆姿势的栗林的脚尖直接踢中伊丹的股间,被踢飞的伊丹就这么直接摔落到了升降口里面。
* *
「那么,请让她们过去吧!」
刘向狭间做出宣告,想让被自卫官人墙挡住的铃她们走过去。但狭间立刻就拒绝了她。
「我拒绝。不对犯罪者的交涉做出回应」
「我们有人质。要是失去了她会怎么样?那才正是再也无法打开『门』了。你们至今为止能够采取强硬的态度也是因为有她在吧?」
这在队里也算保密事项而只被部分高级干部知晓的情报居然这么轻易就先漏出去了,狭间对此心生沮丧。
「原来如此。你们如此大张旗鼓就是为了得到她啊」
「我说过这只是目的之一」
「但既然如此的话,你们就没法伤害她。她成不了人质哦」
「你这么认为吗?」
「当然。你们是希望得到她的力量而去拜托她,要是伤害到她让她生气了怎么办?」
「确实如此。但我们并不是从她的外观发现了价值。切掉一根手指一只脚之类的根本不痛不痒」
「要是这么做了的话,她今后都不会再听你们的请求了!」
「确实,短时间内是不会吧。但所谓人的意志,在所处环境之下总能有办法解决。毕竟也有使用药物的方法呢」
「你说什么?难道打算对她进行洗脑吗?」
「我只是说方法要多少有多少而已。就连身为皇帝的男人也有可能自白说自己是共产主义者哦。所谓人的意志什么的,总有办法解决的」
在这样的交涉中,表现出冷酷残忍的一方比较有利。
做什么都要选择方式方法、对他人的痛苦感同身受的一方必定会处于劣势。
「狙击手已经就位了」
幕僚继续说道“让狙击手瞄准那个女人吧”,狭间下令说“等等”。
会加害蕾莱不止一个人。如果不能一次性让所有人都失去战斗力的话就没有意义了。
「那么,你要怎么做?先说好,我们没打算陪你们争取时间」
在刘发出的信号下,铃将刀尖抵到了蕾莱的心脏附近。
狭间只好下令“让开路”。
铃她们悠然地穿过『门』,返回到了同伴那里。自卫官们沐浴在获胜方的自傲般的嘲笑声中,按捺不住从丹田涌上来的愤慨,咬紧了牙关。
「怎么样,不甘心!?」
铃芳华可能是为了品尝优越感吧,她谨慎地抱着蕾莱用刀子抵住她的胸部,然后回过头去。不知道眼睛被遮住、嘴巴被蒙住、胳膊和脚都被束缚住的蕾莱是否有意识,她一副精疲力竭的样子,像人偶一样。铃用刀背一下下拍打着蕾莱的脸颊,以此来炫耀这个姑娘跟自卫官们的生杀大权都掌握在自己手中。
「可恶!」
也有的自卫官出于愤慨跑了过去。但同事们立刻叫喊着“等等!”“给我忍住!”将他制止了。
看见这幅样子,铃露出无比喜悦的表情高声嗤笑道。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怎么样,不甘心吧,啊~心情真好」
刘也因获得胜利而露出窃笑,对停在后方的卡车司机发出信号。
半球体内响起骇人的轰鸣声。引擎空转,在半球体内回响的声音让人忍不住捂起耳朵。
「该不会,你们!」
「没错。你们得成为异世界的漂流者」
在刘的指示下,两台大型卡车朝着作出『门』外形的墙壁一角冲了过去。那里是构造上相对薄弱的部分。
「危险!」
『门』里面的队员们慌忙后退。
伴随着金属被压扁的声音,两台卡车撞到了『门』的外壁。受到这个冲击,『门』的一部分外壁崩塌,剧烈地摇晃起来。
「退下,退下!」
为了逃离头上落下的灰泥跟瓦砾,狭间的部下们离开了『门』附近。他们只能吮吸着手指看着情况如敌人所愿而,紧握的拳头屈辱地颤抖着。
刘看到『门』即便受到相当大的冲击却依旧保持着那个形状,他回头看向吴少校。
「我觉得再撞一两次的话就能一口气破坏掉了吧」
司机一踩油门,引擎就发出了更大的轰鸣声,卡车离开了墙壁。
伴随着墙体扭曲跟剥落的声音跟右侧的防壁破裂声音,备件跟碎片落了下来。大型卡车撞击过的『门』的外壁大幅度扭曲了,周围散乱着碎小的灰泥跟石子。
拉开足够加速的距离,司机切换转动。
幕僚们看见这一幕,朝着狭间叫喊道。
「陆将!这样一来就只能凭武力去阻止了。请下达开枪命令!」
「不,不行!要是被报道说我们朝普通市民开枪的话我国就要陷入困境了」
「这些人不可能是普通市民吧!?」
「种地那不在于我们怎么想,而是看到人怎么想!有很多人为了想让我们悲伤虐杀普通市民而蠢蠢欲动!忍住,给我忍住!」
「可恶!」
队员们按捺不住愤怒想要把枪对准卡车,干部们阻止了他们。眼角瞥见这一幕,刘发出信号让卡车前进。
就像是在比短距离下谁加速厉害一样,卡车再次跟『门』发生剧烈撞击。
在这次冲击的影响下,灰泥跟石子像雨点一样从『门』的天花板跟外壁上落下来。
「可惜。再来一次!」
卡车也再次退了下去。倒车时发出“倒车,请注意”的声音,在大家听来仿佛在宣判死亡一般。
但一声“之前都没商量过,你们在干些什么!?”宣告了他人的介入。
刘露出一副不耐烦的表情回过头去。吴给部下下达指示将想要从半球体外进来的第三势力挡住。
但刘他们也不能将其无视,因为第三势力带着凶器,他们举枪闯进了半球体。
跟知道摆出照相机就会有所犹豫的自卫官不同,第三势力根本不管对方是普通市民还是什么人,刘的部下们对此惊慌失措。
「刘局长。你的所作所为在之前的事前协议中都没有提到过」
蒙面男子们拿着枪。只有代表露出了脸。
恐怕是美国或者英国、法国的工作员联合部队吧。
「詹金斯。你们才是,采取这种没事前商量过的行动让我很为难。这里应该是由我负责的。你擅自进来我很为难」
「我们也想尊重职务分配。但你们的行动已经超过我们能够默许的范围了。我们的目的应该是向日本政府施压强迫其做出让步。然而你们为什么这样直接采取了行动?」
「因为自卫队不打算回应我们的要求。我们不过是表示出了坚决的态度罢了」
「就表态来说,看着感觉做的有些过了吧。实际上,要是把『门』破坏掉的话,交涉也就没什么意义了吧?」
「这也是一种交涉的战术。说什么因为不想被日本讨厌而全部推给我们,你们现在倒打算抱怨我们的做法了?」
「别假装不知道了。你们打出了强攻的计谋不就是为了得到『玉璧』那姑娘吗?」
刘一瞬在气势上被压倒了,但他立刻振奋精神,上前一步。
「你们才是,明明是想从我们手中抢夺过去」
「怎么,你们注意到了啊?」
「自认为是世界卫兵的美国人就这么把主导权让给了我们,这才更加奇怪吧。当然会察觉到你们在暗中有所活动」
「呃,也就是说,这是怎么回事啊?有谁明白吗?」
狭间的幕僚找人寻求解释,狭间叹了口气,说给他们听。
「总之,美国从开始就察觉到了天朝的目的,装作被骗。打算等天朝得到她之后再抢夺过去」
于是刘大大点头表示回答正确。
「就是这样。同时,我们也从最开始就知道美国最初注意到了这一点」
刘拿出藏起来的手枪,指向了詹金斯。
吴他们也在其指示下取出藏起来的武器。工作人员们彼此用枪口指着对方,紧迫的沉默笼罩着半球体内部。
但紧接着……
「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像荡秋千那样从空中降了下来,从抱着蕾莱的铃背后飞过站在特地那边的自卫官的头顶。
* *
时间稍微倒回至二十三时左右。
夜晚的赤坂,黑色的奔驰映射着炫丽的霓虹灯从车辆中间穿过,停在了高级酒店的玄关前。
后排座位上的人带着墨镜看不见长相,但在酒店里向下俯视的驹门脑中清晰地出现出了目标的存在。
在他旁边,为了留下影像证据而架着照相机的职员按下快门。
酒店门卫将门打开,一副绅士模样的七十多岁男性跟穿着礼服的十五岁上下的美貌少女从车上下来了。这两人距离近得让人感到不自然,怎么看都像是爷爷跟孙女。
「可恶!那孩子是多蕾•河娜!」
突然,看着照相机的职员喊叫道,大家都看向了他。
「多蕾……是谁啊?」
「是多蕾•河娜。东亚的超级明星。记得她才刚十六岁!」
职员不看详细资料就将从少女最近演出的戏剧到喜欢的食物都罗列了出来。
「该不会……你是她的粉丝?」
「粉丝俱乐部会员编号一位数的0003号」
职员像是拿出警察的笔记本一样展示出会员证,看见他这个样子,驹门不知该安慰他还是该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心中涌现出一种可怜的心情。
「我说,你啊。如果那个什么河娜真的是如你所说的那种明星的话,为啥像你这样的能拿到粉丝俱乐部0003这种靠前的数字啊」
「诶?那当然是我最先注意到她的魅力啊。看到她的瞬间就来电了呢……」
这个会员编号0003暂时讲述了第一次见到她的瞬间、体验到了多么美妙的闪耀时刻以及她的歌声是多么动听。
「但是啊……你是在哪里得知她的事情的?在她的母国吗?」
「不」
「也就是说,在你知道她之前,她就只有两个粉丝?」
「诶!不对啦!这怎么可能嘛……不过,呃,咦?」
「你是被电视的宣传给骗了」
驹门告诉他说自己没听过河娜这个名字。
「肯定是因为电视局有她的歌的贩卖权吧?所以电视上才会大力宣传她。于是,像你这样的追星族才会被骗,产生她是有名的明星这种错觉」
「诶诶!?」
「不然的话,为什么明星会做这种枕营业?」
会员编号0003仿佛听到宣告世界灭亡了一般表情僵硬住了。虽然确实很可怜,但驹门也什么可对他说的。
其他职员也都一副可怜的表情看向会员编号0003。
「科,科长。所有人都就位了……要怎么做?」
「拿到逮捕令了吗?」
「是,马上就送到。不过这样好吗?肥田木社长跟森田总理关系也很深,咱们也许会遭受到压力啊」
「永田镇那边不用担心。因为今晚会有很大的行动」
「您知道些什么吗?」
「保密。好,你们等待时机到来」
在驹门的指示下,他的部下们解除紧张状态,各自开始伸手去拿咖啡、拿出手机看起了电视。但像被打垮了一般垂着脑袋的会员编号0003突然站了起来大吼道。
「多蕾枕营业什么的绝不原谅!必须立刻踏进去!」
「快,快来人阻止那个笨蛋!」
职员们一齐上去阻止会员编号0003。这个男人的格斗技能似乎很厉害,六个人上去都难以将其阻止下来。被按在地上动弹不了的会员编号0003这次开始了悲惨的哭泣。
「别哭!真烦!」
「但是。我,我……」
「知道了知道了。交由你来审讯那家伙」
「咕呜呜呜,混蛋。让你吐出来,绝对让你吐出来。到底跟小河娜做了什么,全部让你吐出来!绝对要让强迫她进行枕营业的组织的真面目暴露出来!!」
这个职员在负面情绪的影响下念咒语般嘀咕着,驹门看不下去了,他背过脸去嘀咕着“就这么做就这么做”,坐在了椅子上,伸手去取怀中的烟。
终于,表的指针指向深夜两点附近时,门被敲响了。
进门的是他的部下。他快步走来,一发现驹门就把茶色信封从包里取了出来。
「这就是逮捕令。然后这个是房间的钥匙卡。午夜两点整把东京都内全部十二处记录在组织名单上的观光客同时逮捕起来」
驹门确认信封里的内容后,露出了笑容。
「好。那就执行逮捕令吧。不过,嫌疑人是很有地位的。各位记得要慎重行事」
身穿正装的男人们聚在一起,快速走在铺了毯子的酒店走廊中。
这幅光景是在异样,其他客人们都一副吃惊的表情从他们身边避开。驹门拿着手杖悠然地走在最前面。
男人们站到门前,将周围围了起来。
一个职员在驹门的信号下快速插入钥匙卡。
「到时间了」
驹门点点头,门就这么毫无抵抗地被打开了。
警视厅公安部的警官们流水般进入到房间之中。
驹门的部下拿着照相机,他为了留下证据而开着闪光灯连续拍照。
「你,你们这些家伙!是什么人!?」
驹门拿出逮捕令,同时告知要逮捕他。
「肥田木社长。以违反儿童福祉法的嫌疑将你逮捕。顺便,这边的姑娘十六岁左右……还是现行犯呢」
床上的样子被接连拍下。裸体的老人仰面躺在床上,少女骑在他身上晃动腰部的样子也被拍了下来。
床头台上放着矿泉水瓶跟ED药的药片。还确认到白色粉末跟吸管。
但少女直到这会儿还在晃动腰部。
她更像是没注意到周围所发生的事情。用没有聚焦的眼神盯着虚空,估计是服用了某种药物吧。
驹门露出嫌恶的微笑,像舔舐少女一般来回看。
「不过是个小孩而已,这种女人的活儿已经干得很棒呢。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吧……」
接着,用一副死神般的微笑投向了肥田木。
「看来要是电视局局长的话,倒是很能制造美好的回忆呢?不过看来稍稍有点过了度呢。话说在前头,我们的审讯可是很严酷的。特别是有个年轻人,他可是这孩子的粉丝,已经怒发冲冠了。会把你紧紧绑起来的,跟你电视局里播放的刑警电视局上那种可不一样……」
「叫,叫,叫律师」
肥田木终于说出口的台词居然是这个。
「这是你理所当然的权利,当然,我们会尊重这一点。不过,在结束所谓律师的手续之前,你的人身安全已经交到我们公安手中了。搞清楚这一点」
「你,你,你们是公安!?我跟森田关系很近的。像你们这样的……」
「那个森田总理的称呼,再过不久就要加上『前』这个字了」
「你,你说什么!?」
「总之,咱们慢慢谈。跟某国有关的事情也是,我们会紧紧地绑住你,直到你叫出声为止。当然,为了可视化,所有的都要进行拍照对吧?你对未到年龄的少女做了什么,就好好对着镜头说一说吧。就是那种让法庭上的旁观者听了会脸红的内容」
叫来女性职员,给少女披上毯子后将她带到了其他房间。
接着,肥田木连穿件衣服都不被允许,就缠了件浴衣被戴上手铐跟腰绳,从酒店后门被带走了。
驹门对部下宣告工作结束。
「好了,绅士们淑女们。要将把我国占据为巢的蛆虫驱逐出去咯。是时候回收了!!」
* *
首相公邸,森田跟深夜的来访者面对面。
这个事件去访问别人家已经算是没常识的了。但森田尚未就寝,阁僚们一齐上门说有紧急事情的话就没法拒绝了。
对秘书说“请让他们在接待室等候”,选择了接待客人。
「这么晚了,到底是什么事啊,各位?」
话虽然此,但森田也没有穿正装,他在睡衣外面穿了件毛衣。毫无缝隙地穿着正装,阁僚代表嘉纳开口对他说道。
「不好意思,这个时间上门来……不过是事情很急」
「毕竟是总理。有急事的话就没办法了。那么,是发生什么了吗?」
「其实,我想让你从总理的椅子上下来」
嘉纳不带开场白就这么直接做出宣告。森田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什么, 他扶了扶眼镜问道。
「刚,刚才你说什么?」
嘉纳没打算再重复一遍。相对地,他说了句“看这个”,将一捆辞职申请递到他面前。这表明了除去森田跟官房长官木桧之外所有阁僚的辞职意愿。
「为什么!?」
森田拍桌子。
「关于『门』那件事,你的判断出错了。我们决不允许将『门』的管理交给国联的常任理事国」
「不过大家要是辞职的话,我再任命别的大臣就行了」
「前提要有人愿意接手呢。希望你想一下为什么我们全都来到这儿了」
森田采用了派系均衡之策,将保守党的各个派系都任命为了阁僚。他们所有人都站在这里也就意味着他们各个派系都理解了这个事态。
「不,不管是谁当首相,都会很快结束任期的。只会变成众院选举前的选举管理内阁罢了。谁会干这种吃会的活儿?」
「我会去做的。因为这比国家被你搅得一塌糊涂要好得多」
「那你说我该怎么做好!?」
「相信部下就好了。舍弃了在现场努力的他们,在『门』的事情上决定做出让步,你以为自己是谁啊!?包含蕾莱小姐的保护在内,只要相信现场的人们并好好等候就行了。但你却没能做到。而且托你的福,就连国家的安全保障都想要交给其他国家!」
「但,但是,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方法……你以为失败的话背负的责任的是谁啊!?」
「所以,我们是将你从那责任之中解放开来啊。全部都交给我……」
「不要。总理是我,我才是总理大臣!」
森田站了起来,拿起桌子上的电话打给自己所属派系的领袖。
明明是深夜,但响了几声之后对方就接了电话。简直就像在电话跟前等候一般。但被逼到困境的森田没能察觉到这奇怪的一点。
「啊,高津,不好了。嘉纳他,嘉纳他让我辞去总理的职位……!」
『森田君。你不适合担任这个国家的总理』
「什么!?」
『别慌,干净简洁地从总理的位子上下来。自己主动下来也比较体面』
「但,但是,选举呢?」
『如果由谁来干都是输的话,就暂时交给嘉纳吧。因为我无法支持你那会让国家陷入危险的决断 』
森田挂断电话,用颤抖的手拨打下一个电话。
「岩,岩原干事长!」
『我们已经决定支持嘉纳了。不好意思,国内没有支持你的势力了。前总理』
「啊啊,啊啊啊啊……」
森田扔了电话抱起头来。
* *
「诶,你说什么!?我们社长被逮捕了!?骗人!」
断了电的银座陷入一片黑暗之中,菜菜美拉着摄影师到处走,对持续固守在那里的国际NGO进行采访。从同事那边传来突然的报道。
「儿童买春!?这不超级糟糕嘛。这样的嫌疑根本没法找借口」
这样是偷税漏税一类的话,还能在法庭上进行争辩。
大量动员律师、给证人一些小恩小惠、在不重要的地方颠倒黑白来展开法庭战术就好。但买春,而且是跟未成年人同寝时被逮捕的话,就没法蒙混过去了。贸然展开法庭战术的话,很可能会被当成对未成年人施加精神危害而受到批判,跟社会性死亡一样。
「对方是多蕾•河娜!?哇,那孩子十六岁,太糟糕了吧!」
『而且不光是社长。好像在卖春组织的名单上出现了报道局长的名字,刚作为参考人被带走了……』
「诶,报道局长也!?」
『搜查对象不光是金融界,甚至牵扯到了执政党与在野党,都在说连有力的政治家都被国家搜查了!叫唤着公安部的青年在将校化!』
这报道让电视局的所有工作人员全体呆住了。
搞不好会发展成电视局的领导阶层换人的事态。这样一来的话,局里一直以来的方针有可能会完全改变。那些整天看上司脸色的人不知道石台将会怎样发展,他们停止了思考。
但菜菜美发出了窃笑。
「这是机会啊!现在立刻把至今为止银座的画面塞到新闻里去……许可?谁的许可?被警察拉走的人怎么可能有那种权限!?现在只能交由现场进行判断了!」
『但是,现在这会儿没人看啊,都晚上27点了』
「没关系!总之重要的是电视对这个进行了报道!看深夜动画的人会看到的!而且播放一次的话就能那样直接突入早上的信息节目了!在早上喝茶的时候就能直接看到了!」
菜菜美轻易说出了会让预约录像深夜动画的人大发雷霆的话语。
『之后要背负责任的话』
「就说被我强迫去干的就行了!对于想抱怨的人,就在他们耳边说“报道局长被抓走了,透露了很多事情,你不用逃吗?”!」
菜菜美转身看向摄影师。
「砂川君,咱们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呢!要是遇到啥不好的事情的话,抱歉了。虽然没法给你太好的回报,不过我会尽可能回应你的要求的,饶了我吧!」
「不需要这种约定啦,菜菜美!我姑且也算个微不足道的报道人。所以就让我拍个工口的如何?」
摄像师就像舔舐菜菜美的肢体一样将镜头靠近过来。
「喂!说的跟做的不一样吧!?」
菜菜美轻轻敲打照相机的镜头。照相机击中了摄像师的面部,他发出了“咕啊”的惨叫,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好了要出发了,站起来!一口气把这个地方三百六十度全景映出来!把在日本发生的真是情况就这样传达出去!不增加什么也不减少什么。也不做评论。只是把看见的听见的直接传达出去。不对事情的善恶对错作出评判。我们为此而提供材料。让观众们随便去议论就好。这就是我的报道方式!」
菜菜美喊着“出发咯”,带着摄影师朝着银座驻地突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