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策士维西宁(1 / 2)



维纳亚军第五十六狙击师,多次正面攻击和迂回作战都失败了。在损害回复前不得不停止积极的行动。



战斗的主导权移转到斯欧密这一方,特提宁战斗团就在十二月二十日(三)早上。对柯拉河对岸的维纳亚军发动全面攻势。



听起来虽然充满气势,可是他们仅由四个营约三千人的数量,对多达五倍人数的敌军发动攻击。从战争以多为胜的原则来看自然是相当冒险的作战,甚至超越勇敢算是鲁莽了。不过特提宁中校似乎相信毅然地发动攻击,让对方无法重整旗鼓才能弥补兵力上的劣势。



北方的塔尔威拉战斗团以漂亮的战术,瞬间击溃维纳亚军的第一百三十九狙击师,还顺手痛击了邻近的第七十五狙击师。也许是功名心促使他这么做的吧。



从弹药、战力的储备状况来说,一味承受对方的攻势,总有一天会陷入缺乏资源的窘境。这次作战也可以解释为「在战力还充分的状态下一决胜负」的背水之策。



不管怎么说,靠着固守阵地才能和敌人抗衡的斯欧密军,要离开阵地主动出击的这个作战,本身就是吉凶难卜的大胆豪赌。



计划是派遣两只迂回部队,分别从北方的柯拉湖和南方的柯拉河进军,绕到维纳亚军背后加以包围、夹击,正好和维纳亚军的作战相反。虽然敌人的作战失败了,但是善于在雪中活动的斯欧密人,能靠着滑雪板快速迂回到敌人后方吧。



因此,特提宁中校要北侧的迂回部队肩负包围敌人、占领离前线三公里处的那陶亚,切断敌方补给线,这样的积极战术对士兵来说负担很重。



连天候也与他们为敌。斯欧密本来比往年暖和的天气,从这天开始像变了脸一样,气温骤降到零下二十五度,严重妨碍了行军。其中一支负责包围的营,发动攻击时比预定的位置偏西了一点五公里,也就是在敌阵侧面而不是后方。



虽然这些都是在战场上稀松平常的意外,不过加起来就造成斯欧密军的攻击以失败收场。



**



在纯白的雪原上,维纳亚军第五十六狙击师二百一十三旅战车连二排以多出一辆,共四辆轻战车的数量,拖着履带痕缓缓前进。



他们偏离了道路也没有步兵伴随,看起来就像迷途的小熊在寻找母亲的样子。



不久,一辆战车发出了「噗哧。」一声而停了下来。其他三辆则慢了一拍后也跟着停下,周围突然变得静悄悄。



战车兵全都在自己的位置上抱着头叹气。



受引擎废热而膨胀的零件「暴露在冷空气下就开始收缩。车体由铆钉接合的部位不断地发出收缩声。



「畜生!又给我停了!这只便秘的牛看我不打穿你屁眼才怪!」



维西宁听到驾驶穆拉夫伍长的脏话厌烦了起来。毕竟这已经是第六次了他已经经可以猜到穆拉雪夫伍长接下来会说什么。



「少尉,我们差不多该丢下那家伙了吧?」



果然如他所料。



他们乘垩的T二六,虽然是—九三三年的新款车型却老出毛病,全靠着勤奋的维修才勉强维持部队该有的行动力。



可是这辆阴错阳差被塞到他队上的战车,却把大家的努力都给毁了。道辆战车在行军中老是因为不明原因停摆,造成他们无法罾队一起行动。



这辆战车是KhT二六化学战车,是将有雨座炮塔的一九三一年型T二六欢尊拆掉一个座炮塔,换上M一九三三火焰发射器改造而成。



火锻发射器的射程是四十至五十公尺。明明两种战车的武器型态和战斗距离都不一样。仅因为车体相同这种理由,就将这台孤儿战车硬塞维西宁的队上。



这类问题在战争初期可说是层出不穷。



射程短的KhT二六战车莫名其妙被推到最前线,结果不是无法和步兵协同作战,就是成了敌方反战车炮的靶子。



现在又把残存的化学战车,塞到T二六战车排一起行动这种蠢事。结果造成维西宁的排被拖累,跟不上营的行动而被孤立在敌方势力范围中。



「不过,也许这样就不用参加这场注定失败的作战了。」



维西宁低声、扶额说着被检举可能会被枪毙的心声,同时安抚着穆拉雪夫伍长。



「唉,别那么说。要是被敌人击破就算了,可是不能能用故障当理由丢下友军啊。」



「可是少尉,咱们搞不好都快完蛋了。剩下的燃料已经让人很不放心,加上今天又冷得不像话,要是停下来,散热器的水跟机油就要结冻了,电池也很不妙。」



「都就快把它修好吧。要丢下它也等回队上再说。



「话是这么么说但它是累犯啊!都第六次了。」



「几次都一样。总之快去帮忙看看。」



「是……」



穆彼雪夫伍长下了战车,跑到停摆的化学战车旁和战车兵一起检查引擎。



铿、锵的金属敲击声不断响起,真不知他们用了什么手法在修理战车。



「喂喂,可琅太粗鲁把它弄坏啊,破归破那台还是新车啊!」



维西宁如此说道。而装填手巴利西耶闻言回问:



「那是跟咱们的T二六相比的意思吗?」



「是啊。既然要用还是想用最新的。战车跟老婆都一样是新的好。」



「旧的也别有风味喔,少尉同志。」



结婚十年的巴利西耶这番话,听在婚后不到两年的维西宁耳中别有分量。



维西宁叹了一声,摊开地圆确定他们之前走的路径和接下来要去的方向。



不过薄手套让他的双手冻得不听使唤。



他只得不断呵气温暖双手,同时说道:



「继续跟着本队后头走的话就能绕到敌人背后去。不过,敌军会埋伏在这条路上吧!」



「真的吗?」



「间接告知渡河路线引诱我们渡河绕到敌人背后,这就是对方的用意。再说营地现在可能已经遭到攻击。敌人的指挥官还满有两下子的。」



「这样没问题吗?」



「当然有啊。」



就在此时,从森林的另一侧传来雷鸣般的炮声,枪声也乘风而来。



「敌袭吗?」



在外面的穆拉雪夫,连滚带爬地跳进战车。



「是斯欧密军的袭击吗?」



「别紧张,离这里有段距离,没事的。」



他们还是发动引擎、注意四周不过没有看到事物靠近的迹象。



维西宁打开了无线电试着接收情报。虽然他们被禁止发讯号不过可以接收。可是无线电中却是一片死寂。



「该不会是阵地被敌军摆平了吧?」



「巴利西耶你这是什么意思?」



「排长刚才说阵地可能会被攻击……」



「排长?」



「冷静点。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该怎么办,不是吗?」



前进会被敌人伏击、后退也会卷进敌人的攻势中。巴利西耶颤抖着问:



「呃、那个,不能就这么逃走吗?」



「阵前逃亡可是要枪毙的。」



「唉……」



维西宁指着地图,决定了队伍前进的方向。



「好。全员就战斗位置,咱们就这么朝北方前进!」



士兵们立刻各自回到车上的位子。化学战车经过穆拉雪夫的修理后,引擎也发动起来开始喷出黑烟。



「引擎状况不好,没办法开快。」?



「浚关系,能动就好。总之快走吧!前进。」



**



「我什么时候回来的?」



苏醒的柯露卡看到自己身处的环境感到楠当疑惑。



闻到消毒水的气味和伤患的哀嚎,就知道自己在柯拉阵地的医护所里是,她完全不记得自己怎么会在这里。



不过她还想得起一些,自己脱轨的行为。



现在的心情就像酒醒后想起喝醉时的荒唐行径一样,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或时光倒流。



窗外的景色还相当明亮,现在应该刚过中午吧。



没有隔间的病房里,暖炉上的茶壶正冒着烟。



脸颊上有冰冷的触感,也评是枕头湿了吧。



「好痛!」



当她稍微抬起头的瞬间,整个左脸发出剧痛。柯露卡不由得伸手去摸,却又不小心碰到肿起来的下巴,痛得她呻吟不断。



她发现贴在脸颊上的是冰袋,连忙捡起来敷在脸上



「我记得……本来是在战斗中啊。」



她试着回想发生的事,还记得自己拿枪,指着一个叫伊格里的维纳亚政治委员对他畅所欲言。最后想要射杀他的时候,那一瞬间她好像听到风切声接着记忆就中止了。



「那个时候……」



想到这里,一阵寒气沿着背脊往上爬。



自己也许是被子弹打中了少女的脸可是要以生命来维护的。



被打中脸还不如打在眉心。人生就此结束的话既不会感觉到死亡的恐惧也不用在余生中不断怨恨伤痕的痛苦和丑陋。



柯露卡按着脸颊起身四处寻找镜子。她想要确认受伤的原因和伤势。



运气不错她很快就找到了。镜子就放在隔了一张床的伤患床头柜上光是伸手似乎构不到,她只好下床赤脚走过冰冷的地板



对着等特后送的伤患,说了声:「借一下喔。」后看着镜子。



确认后发现右脸没有任何伤痕。



镜中是自己正露出笨拙微笑的脸。



问题在于正痛着的左半边。她缓缓地放下冰袋,不安地瞄向脸颊上的伤痕——然后不自觉叹了一口气。



「唉……」



那是放心的叹息。



冰袋底下的不是弹孔。皮肤既没有开洞也没有破皮只是肿成了紫色。这样应该会不留痕迹地痊愈吧。松了一口气的柯露卡将冰袋盖回肿痛的脸颊。



「可是,怎么会这样?」



是撞到什么了吗?不,她不记得有这回事。难道是被敌人……?也许自已是被敌人打昏过去了。说真的,她对这张肿起来的模样有印象。



那是她十四岁的时候。忘了祖父的教导,没有确认取出子弹就把枪拿进屋内,结果被祖父狠狠揍了一顿。



当然她是不小心的。可是柯露卡越说自己是不小心,祖父就打得越凶。



「如果有必要、故意的还没关系。可是『不小心』是天大的罪。柯露卡,我要你给我牢牢记在心里,知道吗?要是忘了,死的可能就会是你或你深爱的丈夫。不,搞不好会是你的孩子!到时候怎么办!」



现在柯露卡发肿的左脸,和那时被打的样子非常相似。



自己再怎么想也没用,和她一起行动的海赫兵长应该会知道吧。



待会再问他好了。



柯露卡将镜子放回原处、回到床边,穿上靴子准备出去。医务所的床是给伤兵用的,她这个轻伤患者可不能霸占着。



「克鲁克二兵!你醒啦?」



穿完靴子时医务兵叫住她。他的衣服血迹斑斑,似乎是刚处理完重伤患的样子。



「啊,是,我没事了。」



「那就好。睡了一整天应该休息得充分了吧?」



「我睡了一整天?」



柯露卡难以置信地望向墙上的时钟。



时针指着下午两点。她拿枪指着敌方政治委员是日落时分(约下午三点)的事,那她真的睡了将近二十四小时。



「不管怎么摇、怎么拍都叫不醒你。海赫说你好像睡眠不足,拜托我们让你继续睡。我知道你很拚命,可是不偶尔偷懒一下的话身体可是吃不消的。要是睡不着的话可要找军医谈谈。」



「嗯,好。」



「稍微坐起来一点,我看看你的伤。」



卫生兵让柯露卡坐在床上,看了她的下颚后苦笑起来。



「唉呀,真是糟蹋了一张帅脸。被敌人打的吗?不过颊骨没有什么异常,别担心。虽然肿成紫色的看起来很不得了,不过只要过一阵子就会好了。到时候你还是可以靠笑容迷倒少女的啦。内出血的部分会先变成黑色,再慢慢转成褐色、黄色然后消失。看到变色你搞不好会吓一跳,不过那是正常的。」



光是笑一下就会迷倒人那也很伤脑筋耶!还是男生都喜欢这样啊?柯露卡心里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回应:「是的。」



「好,那你可以回去了,军医那边我会通知他。还有,记得跟海赫道谢啊。就是他把你从战场扛回来的,你在睡的时候他还来看了你好几次。



「非常感谢」



柯露卡发觉很有必要去找海赫兵长。



医护所里有暖炉所以不觉得冷,可是柯露卡一出来就暴露在猛烈的寒气下,不由得「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的哀号起来。



「搞、搞什么,冷成这样!」



即使是住在极北的萨米人,面对零下二十五度的低温还是会冻僵的。



吐出白雾的柯露卡将冰袋丢掉,从屋外的枪架上拿起自己的枪。再翻起外套的领子一边发抖一边套上吉利服的斗篷。



一「不过这样就不用冰敷了,也不赖。」



她双手压着防寒斗篷走向二营六连的驻地!



不过一进战壤,她就发觉气氛不太一样。平常这里应该有一堆人忙着修理战壕、搬运弹药或是监视敌军。今天却非常的冷清,站哨的士兵也没几个。军械士抱着高到快垮掉的炸药箱,出声叫她:



「嘿!克鲁克,变帅不少嘛。来的正好,快来帮忙。」



「我本来就很帅啦!」



她一边顶回去,一边接过两、三个箱子。



「之前有时候会觉得你看起来像个女的。不过现在就不会搞错了,是个好男人。」



「是、是这样子吗?我本来就是男的啦——」



本来还以为自己伪装得很好,看来发自内在的美还是遮掩不住,魅力自然而然的流露出来魅惑着男人。



莫非我是个罪孽深重的女人?



不过看了她的肿脸而跟她搭话的老兵也没几个。



「今天怎么没人!是有什么作战吗?」



「啊?现在应该是总攻击吧。」



「咦!总攻击?都这么冷了。」



「总不能说今天太冷所以就休兵吧。」



「那直属排都没人了吗?』



「不会,各排应该都有一个班留守才对。你那里除了卡拉夫上士,应该还有几个人吧。」



「这样啊,太好了。」



柯露卡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被丢下就放心了。随后她在烤着火的人群中发现了卡拉夫上士,向他?敬礼并报告归队。



「报告,二兵克鲁克‧萨莱尼归队……上士,你这样子是怎么回事啊?」



「没有啦,就天气很冷嘛?」



卡拉夫上士变得像颗球一样。虽然他本来就壮得像一头熊,可是今天身体却变得更粗,手脚也变得又粗又短,想要回礼连手都抬不起来。为了做出一点像敬礼的动作,他还得把头往手那边靠过去。仔细一看,他穿了一堆衣服。白色迷彩服的钮扣像是快要弹开了一样。



「穿好多。」



「我、我怕冷嘛。」



要是以为住在寒带的人就不怕冷那就错了。因为他们的防寒设备和暖气相当发达,有些人反而比生活在热带的人更怕冷。



「那也穿太多了吧!到时候动不了我可不管喔?这样能举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