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痴情咒语

“怎样？”张回春急问道。\看书阁：

“你家孙女小玉姑娘倒是个美人坯子，人又勤快细心，给我家公子作丫环倒也不错！”她本想说做“妻子”的，但见张老头鬼鬼祟祟，似乎不是一般人物，再说她知道段弈那呆子还有个绿莹小师妹，总不能教他吃在碗里看着锅里一脚踏两船吧？

张回春脸上起了一丝苦色，暗想了许久，摇头道：“这事可得好好地考虑下，还不知道小玉那丫头心里是怎么想的，我现下可不能就这样答应了你！”

月无盈笑道：“那你就慢慢地想吧，反正我也得问过我家公子意思，此刻他没转醒过来，我一个做下人的，也不好替他作主！”说罢，也不再跟张回春哆嗦，径自朝后院走去。

张回春苦着一张老脸，对着地上那一堆珍珠玛瑙，黄金白银摇头晃脑，一时间，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虽然爱财，但也得看是什么情况，如今老虎屁股上寻虱子，不是找死么？他在心里暗骂道：这贼婆娘胆子也太大了点，哪有作贼作到她这份上的？偷了东西不说，还光明正大，满世招摇地走了回来，这不是要了我这条老命么？那太守势力何等？只怕不出三日便要查到我店铺里来，不行，这乃是非之地，不可久留，看来得尽快找个安身之地。如此在心中嘀咕了好一阵子，然后望着地上那堆珍宝，那双老眼又放出了贼贼的精光。

后院，南边的厢房之中一盏烛火在风中微微摇曳，火光微弱，似乎有随时熄灭的迹象。

夜已深，或许是累了的缘故，小玉早已趴在床沿边睡着了，那一头乌黑发亮的青丝如瀑布般的从后肩披了下来，隐隐传出一阵淡淡的香气。

月无盈久久地望着这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心中暗暗地想：看来这姑娘倒是给段弈这呆子给迷住了，嗯！人长得自是没得说，心也细，拿来给呆子作妻子倒也不错，只是到底有没有道行呢？那云中游老头说呆子有乱魔命，如今看来说得也不假，只怕他大半生都得在风雨之中度过，若当真是个娇滴滴的花瓶，便是他本事再长十倍只怕也难保你周全。

冬夜苦寒，窗沿紧闭，只有那扇门是半掩着的，寒风，冷冷地灌了进去。

小玉身子哆嗦了一下，便转醒了过来，双手抱肩，颤抖着妖滴滴的身子便要去关门，但刚一转身便见到月无盈那又水汪汪的眼睛正在远远地望着自己，一时间，脸上便又羞得通红。\\

“怎么，小玉姑娘，这大冷天的，你也不多穿件衣裳，就不怕把自己给冻着了？”月无盈问道。

“刚喂这位公子服下药，一时间困了，便在这睡着了。”小玉低着头，声若蚊呤。

“这位姐姐，你家公子的烧退下去了，用不了几日便可复元啦！”她声音甜美，这声“姐姐”直叫得月无盈心中跟喝了蜂蜜一样的甜。女人（妖怪？）虽老，但却总是希望自己永远青春年少，更何况她虽活了千年之久，但从面相上看来仍是一个妖艳美貌的大姑娘，比小玉大不了几岁，故小玉才称她为“姐姐”。

月无盈心中大是欢喜，走过去一把抓起小玉的手，道：“好妹子，我可得好好感谢你呀！若是没你这般照顾，我家公子说不定哪天才能好起来。待他醒来之后，若知道你对他这般的照顾，又见你生得这般美貌，嘿嘿，说不定便看上了你呢！”

小玉把头埋得低低的，羞红着脸，咬了一下嘴唇，道：“姐姐，这位公子的小师妹长得好看么？他在梦中也一直叫着‘绿莹’师妹，只怕早对她倾心许久了吧！”她说完这话，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竟有一丝莫明的伤感！

月无盈呆了一下，在心中暗骂了一声“呆子”，然后呵呵一笑，道：“这个……我一个做下人的倒不是很清楚，不过再怎么也比不上妹子你生得俊俏，这个姐姐倒敢跟你打保票！”

小玉摇了摇头，叹了一声，低低地道：“他们肯定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我……我……”说到这里便再也说不下去，眼眶，也渐渐有了一丝红色。

月无盈心中满不是滋味，暗道：“很明显，小玉已经对这呆子动心了，我不过也是开开开玩笑，逗她一下，没想到，唉，到底情为何物？人活着可真难！”

月无盈尴尬的笑了一笑，道：“好妹子，你也别烦恼了，待他醒过来，我替你问问他的意思，如何？”

小玉摇头道：“不啦，姐姐！你的好意，小玉心领了。只是，我与凡人不同，是不可以动情的！再说，他跟那绿莹小师妹好好的，我犯不着插进去搅和。”她呆呆了望了段弈一眼，心中，那缕初开的情丝，慢慢的在体内延伸开来，令她欲罢不能。

“夜深啦！我得回去睡觉去啦！不然爷爷会骂我的，嗯，姐姐，西边那间厢房一直空着的，白天我帮你收拾好了，你要是困了，便去那里休息吧！”小玉悠悠地说道，声音沙哑，与来时大不相同，便是月无盈也听得出来，她心中定有万般苦楚。

月无盈怔怔地望着她远去的身影，心中疑惑地道：“为什么她说她与凡人不同，不能动情？难道她跟那张老头当真有什么古怪？”

※※※夜深，月上中天。

院落，有寒风吹过，吹进那个娇柔女子的心里，生起一汪涟漪。

东边的那间挂着粉色窗帘的厢房，里面，有幽幽的火光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