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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节(1 / 2)





  长公主府。

  赵妧正临窗而站, 外处白雪纷飞, 她往窗外伸出了手,却不知是在想什么。

  四惠取了件斗篷上前,披在人的身上。

  她握住赵妧的手, 收了回来,用帕子轻轻擦拭着人的手...

  而后是递了个汤婆子给人,软和了声,“您若瞧雪好看, 奴便唤人去给您做个雪墩子,做个娃娃模样...就摆在您的窗前,可好?”

  赵妧摇头, 接过汤婆子握着手心里,继续看着外处,才又一句,“他又来了?”

  四惠停顿了下, 而后是轻轻嗯了一声,“外间小奴刚来禀的,说驸...那位,今日有话要与您说。”

  “话?”

  赵妧喉间漾出一声轻笑来。

  而后,她低头看着小腹,手覆在上头,声很淡,“可我,却没有什么好与他说的了。”

  四惠看着她的背影,屈膝应是,往外退去。

  门开门合。

  赵妧的手仍覆在小腹上。

  她想起昨日,赵恒来府里,她问了关于往先的那些事。

  赵恒有些讶于她的知晓,却并未多说什么,只是轻轻拍着她的头,淡声说道,“一个商户之女,又何足为谈?何况你那位夫君本就是个聪明人,无需我多说什么,只要把这其中利益摆在他的面前,他自会晓得该怎么做。”

  而后,他看着她,是一句,“妧妧,你能看上他,原就是他几世修来的福分。”

  是啊...

  在他们的眼中,徐修娶她原就是高攀了。

  只是。

  她原以这一段感情是干净的,是可贵的。

  哪想到...

  她以为的真挚爱情,以为的赤诚之心,原来只是建立在这个皇权上。

  原来,从头到尾,都是假的。

  原来,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源于“利益”二字。

  而后,她抬头往外看去,外间的雪下得愈发大了。

  有几许...

  随风一道飘入这木头窗棂里,拂过她的脸面。

  凉意刺骨。

  凉的...是人心啊。

  她搁下汤婆子,走上前去是要合一合窗。

  小腹那处却忽然传来钻心的痛。

  赵妧一手撑在腰上,一手覆在那木头窗棂上,看着小腹轻声说道,“你是在怪我不肯见他吗?可是,见了又如何...终归是太迟了。”

  小腹那处却像是在回应一般,愈发抽疼了起来。

  疼得她站不稳脚。

  疼的她面色发白,手紧紧攥着那木头窗棂,却还是没忍住,摔了下去。

  “来人——”

  赵妧的声因疼痛而有几分虚弱,在那风雪“呼呼”之中尽数被掩了去。

  她昏倒之前,看见六顺端水进来,而后是金盆掉地的声音,连着一声,“主子!”

  震耳欲聋。

  可赵妧却再也说不出话了,她的手覆在小腹上,那处传来撕心裂肺的疼。

  疼入心肺。

  “我的孩子...”

  ———

  而府外。

  徐修外罩一身黑色斗篷,灯火下他的面色很好,正负手站在一处。

  他见四惠迎面而来,轻轻颌了颌首。

  四惠低头朝人屈膝一礼,很平一句,“您还是回吧。”

  徐修拢了眉,道下一句,“她...”

  他刚出了声,眼滑过那漆黑的夜,与那白色的雪...笑了下,“是我不对,如今天色已晚,风雪又大,她又怕冷,许是要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