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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节(2 / 2)


  “只是看看。”

  纪峒把破布条扔给他,看他万般珍惜的抚过,头皮发麻。他看向皇上的方向,不敢去想他此时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也不敢去想找不到人或者……他们这些人会面临着何等的滔天怒火。

  将士们没日没夜的搜罗了三天,一无所获。除了悬崖上挂着的布条以外,没有任何发现,就连崖底也想办法去了,没有见到人,更没有见到……尸首。

  “山上野兽横行,会不会是……”有将士这样猜测道。

  纪峒拿起刀把就砸了过去:“会不会说话!”

  “属下就是这样猜测……”被打的将士无辜的抱头。

  “想死一边儿待着去,别带上我!”纪峒瞪眼,杀气冲天。

  将士缩了缩脖子,低头刨土。

  将士们待在山上的时间越久,山下的猜测也就越多,见这么多将士都聚集在翠云山,扬州城内谣言四起。有说归一门得罪了朝廷,现在要被灭派的,有说翠云山上藏着宝藏,皇上南巡就是为了到这里来挖宝的,也有人说是失踪的那名宫女从悬崖下跌了下去……当然,后者的流传度要低一些,因为大家都不信为了一名宫女会如此大费周章。

  纪峒以为找不到人皇上肯定会大发雷霆,究其原因,说不定会把账算到他的头上来,谁让他先搞丢了人?

  但这两天观察皇上的神色,却并无异常,除了那天到了崖底搜寻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他紧张以外,之后都很正常。不说皇上,连舒景行这个做大哥都是,没找到妹妹的踪影,他看起来比第一天的时候镇定多了。

  纪峒分析了一番,有了一个大胆的结论:找不到人,恰巧证明人还活着。

  只是……人活着,去哪儿了?

  纪峒抬头看上座的人,骆显眼底迸射出了一丝奇光,他起身:“把扬州城内的所有药店铺子都找一遍,凡是最近买过伤药止血药的人都给朕登记造册,派人一一上门查访!”

  “是,臣遵旨!”

  而舒慈到底在哪里呢?时间倒回到那个晚上,她顺着舒景行说的小路下山。

  天黑路滑,月光也不作美,她摸黑前行,一路上都听到山间的野兽嚎叫,即使她胆大心细,此时未免也有些发毛。她往后山走去,越走心里越是惴惴的,心思一分,脚下就打滑了,她迅速抓住身边的东西,避免滑出更远。

  只是这山间刚刚下过雨,泥土较湿,地面也被冲刷得干净,她一时没有抓到合适的东西,一路就滑走了,直到到了悬崖边……

  当时她半只脚已经下去了,却突然想到了自己腰间别着的软剑,情急之下抽了出来,插在了崖上,稳住了身形。

  于是,她此时的情况便成了一只手握着剑,剑插在崖上,身体悬空。

  脚下的山崖,似乎有风在其间旋转,发出了呼呼地号声,她咬紧牙关想攀上去,奈何臂力不足,插入崖上的剑也开始往下滑去。下降了数米,她离上面跟远了,上去的希望也就越渺茫。她知道,如果长时间的攀在这里,天亮了会有人来找她,但她的臂力绝对不足以支撑她到那个时候。

  软剑和悬崖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她又下坠了数米,所幸被一棵树挡住。

  舒慈认清了形势,知道上去是不可能的了,只有想办法稳妥地下去。她手上的软剑便是很好的助力,借着软剑和山崖的摩擦,她时而踩着树枝上,时而攀在剑上,最终在看得清地面的时候一跃而下,稳稳地落在了地面上。

  此时,崖间的风嘶吼得更强烈了,她以剑劈开荆棘,朝着崖口走去。

  只是长时间的神经绷紧以及过度使用体力让她浑身提不上劲儿,脚一崴,她缓缓地倒在地上。

  月亮从云层里出来,柔和的月光铺洒在大地上,若是被诗人看见这幅美景,不知道又有多少佳句会流传下去。

  而此时,舒慈的胸膛一起一伏,全身都汗水浸湿,连胳膊也抬不起来了。

  她想就这样睡去,管他明天的太阳会不会升起,她只想就这样歇一歇。然而,在她闭上眼的瞬间,肚子里突然一阵翻腾,她猛然惊醒。

  不能睡下去,她身体里还有一个小生命!

  或许是知道娘亲想要放弃,从此刻开始,他便不停地在她肚子里作怪,让她恶心,让她想吐,让她清醒了过来。

  “知道了,会带着你走出去……”舒慈满头大汗地跪着起身,一手搭在小腹上,一手将剑插入了地上,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

  城郊的一个小茅屋里,一对年轻的夫妻正在给孩童喂食,晨光熹微,一家人其乐融融。

  “小老虎,笑一个,给爹爹笑一个!”年轻的男子短打装扮,捧着碗喂着不到周岁的孩子,笑得十分傻气。

  作少妇装扮的女子站了起来,说:“你先看着小老虎,我去看看那位姑娘醒了没有。”

  “去吧。”丈夫点点头,抱着碗继续和儿子争斗。

  少妇衣着朴实,家里一共三间房,最好的一间都让给了突然晕倒在他们门前的女子。

  此时女子躺在床上,额头、手腕和脚腕上的伤都被包扎好了。

  “你醒了?”少妇见她睁眼,立刻笑了起来,“再不醒孩子他爹都说要把你送到医馆去了。”

  “谢谢你们救了我。”床上的人起身,荆钗布衣难掩国色,微微一笑便耀眼过外面初升的朝阳。

  少妇被她看得脸红:“你饿了吧,我去给你盛碗粥。”

  “多谢……”

  还没等舒慈道完谢,害羞的少妇便急急忙忙地退了出去,像是有人在后面撵似的。

  舒慈倒在她家门口并非无意,那时她的确走不动了,也不知道这是哪里,躲在暗处观察了一番这家人,放下心后,这才走出来装作晕倒在她们家的门前。当时晕倒是假,可后面的昏睡就是真了。

  她睡了这一觉起来,哪儿哪儿都疼,唯独精神极佳,像是重获新生。

  少妇给她盛了一碗玉米粥,端到她的面前,说:“家里穷,没什么好招待的,你见谅啊。”

  “闻着挺香的。”舒慈捧过碗,笑了起来。

  少妇抿唇一笑:“我夫君也喜欢吃我做的饭,她说比酒楼里的厨子的手艺都好。”

  她脸上带着甜蜜和骄傲,说起自己丈夫的时候神采奕奕。

  舒慈喝了一口,点头:“确实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