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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2 / 2)


  沈临州下意识蹙起眉, 拉着陆桑要走,想了想, 还是过去跟院长打了声招呼,毕竟以后还要来往, 院长的面子不能不给。

  “林院长, 我们接下来还有事,就先走了, 改日有空我再来拜访。”

  “好,沈先生, ”院长忙道,“我这边正好有客人,走不开,这样吧, 我安排人送送你们。”

  “不用了, 让他们忙自己事吧,门口几步就到了,不必麻烦。”沈临州一口回绝,牵着陆桑走了。

  在这期间, 中年女人的视线一直黏在沈临州身上,等他们离开,她问身旁轮椅上的老人道, “爸,您有没有觉得刚才那个年轻人跟大哥年轻时很像?特别是鼻子跟眼睛。”

  老人望着二人离开的方向,像是陷入深思, 过了很久才道,“世界上长得像的人太多了,也未必就是……老林啊,我能不能问一下,刚刚离开的年轻人是谁?”

  林院长说:“他经常来给福利院的孩子送东西,说起来跟这里也有渊源,多年之前,他就是从这里走出去的,被一对夫妻收养了,孩子现在有出息了,又知道感恩,很不容易。您问这个是……?”

  老人忽然抓住了林院长的手,“你说他之前也在福利院待过?那他今年几岁,收养他的是什么人?”

  林院长下意识看了中年女人一眼,回过神道,“再过几个月三十岁,不过这里孩子的生日是来福利院的日子,但他应该是十一月生人。您今天来找的人……不会就是他?”

  老人握着林院长的手在颤抖,他有些激动地说:“快带我去看看,那年十一月到这里来的,是不是就只有他一个。”

  “好好,我带您过去,您别激动伤了身体。”林院长在心里叹了口气,领他们去了资料室旁的接待室。

  没过多久,他让人翻出当年孩子们的资料和照片,中年女人跟老人一起翻看那些陈旧的纸张,很快就不约而同睁大了眼睛。

  中年女人指着照片上的小男孩,“林院长,这位是……?”

  林院长接过一看,说:“这就是刚刚离开的那位沈先生,他是你们的什么人?”

  老人眼底泛起泪花,他道,“如果我们没认错,他是我的孙子。他父亲就是我的大儿子徐尉东。当年尉东与这孩子的生母被我拆散了,听说她嫁了人,尉东死了心,可没过几年就得病去世,一直是我心头的结。那天蔚宁从w市回来,说是看见一个年轻人跟尉东长得像,我这才让人调查,结果发现当年这孩子的生母没有嫁人,而是生下孩子死了,听说孩子被送来了这里,我就跟蔚宁过来看看。林院长,我想见到刚刚的人,我想跟他见个面、说说话。”

  沈临州开着车,手机忽然响了,陆桑帮忙看了一下,是林院长打来的电话。

  “接吗?”陆桑不确定地问。

  “你接。”沈临州道。

  陆桑于是按了接听,“林院长,我是小陆,他现在在开车不方便接电话,您有什么事情跟我说吧。”

  “这位是……?”

  那边传来一位陌生老者的声音,陆桑意识到什么,林院长应该是开了公放。很快,那边林院长道,“她跟小沈是夫妻。”

  “夫妻……他已经成家了?!”老人的声音似乎有点激动,旁边有人劝道,“爸,您别着急,来之前刚量了血压,好不容易正常一回,别再进医院了。”

  陆桑等那阵纷乱过去,轻声问,“请问你们是?”

  沈临州听她嘴里的称呼,察觉不对,将车子停在了路边。

  “给我吧。”他伸手拿过电话,喊了声林院长。

  林院长跟徐蔚宁交换了一个眼色,对着手机轻声道,“小沈,是这样的,方才你见过的老先生是我的一个朋友,他有些事情想当面问问你,你看你现在方便回来吗?”

  沈临州说:“不太方便,有什么事一定要当面谈?我跟我太太一会还有别的安排。”

  “你是姓沈吗?”中间插进老先生的声音,“不瞒你说,我是过来找我孙子的,从林院长提供的资料来看,你应该就是我们徐家人,你现在能不能回来见见我?”

  “您搞错了吧,”沈临州笑了一声,“我姓沈,不姓徐,以后也不会姓徐。开车打电话不方便,先挂了。”

  怀里被塞进一个手机,陆桑迟疑地问道,“他们是来找你的吗?”

  沈临州知道陆桑猜到了,点头又摇头,“不是找我,是来找他们家人。”

  倘若陆桑也跟沈临州一样,几乎独自长大成人,那她就有劝他回去的底气跟资格,可毕竟二人是不一样的,陆桑身边一直有家人陪伴,可沈临州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成家立业之后再被人找上门来认亲,就像被人白捡个大便宜一样,萝卜自己独当一面地长得又大又水灵,结果没施肥没浇水的人来坐享其成。

  可是,也许他们真的有苦衷呢?丢掉一个健康好看的男婴本就很可疑。

  于是陆桑拉了拉他的手说:“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的,只是那位爷爷年纪很大了,身体好像也不太好,万一当年是有人把你从他们家偷走的呢?也许这么多年他们都在找你呢?临州,倘若这个爷爷身体出了什么问题,你以后如果后悔要怎么办呢?”

  沈临州不答反问,“如果你的生父生母来找你,你愿意认回他们吗?”

  陆桑有点明白了,她是不愿意的。

  “那我们走吧。”陆桑指指前面。

  他们这天没回福利院,倒是几天后,那位老先生找来了。他靠在车边拄着拐杖,身边跟着两个戴墨镜的保镖,不远不近地站在岁临的大楼门口。

  沈临州接到前台电话,说有位老人找,姓徐。他一会要主持全部门会议,于是安排人把人先接了上来。

  徐老先生走进沈临州办公室的那一刻,这个消息就传遍了岁临。陆桑正在喝咖啡,五分钟里就听到三个版本,有说是来了个大客户的,有说是沈临州的远房亲戚的,更有甚者猜测来的人是陆桑的父亲或是爷爷。

  她不免被呛了一下,对面常冬朝她使了个眼色,陆桑一看,常冬给她发了条微信。

  “来的人是个什么人物啊?”

  陆桑回,“确实是个大人物,但我还不确定。”

  常冬目露疑惑,连陆桑都不知道,她没再多问。

  一个钟头以后,沈临州回到办公室,把百叶窗放了下来。徐老先生坐在沙发上打盹,人年纪大了精力不济,沈临州进来了他也没醒。

  沈临州去休息间拿了条毛毯出来,正要给他盖上,徐老先生睁开眼睛,“你开完会了?”

  “嗯。”

  “我是自己找来的,林院长看出上回你不高兴,没告诉我你更多的信息,所以你别错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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