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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2 / 2)


  “皇上。”陆策忙道,“比起皇上,微臣这点舍弃算什么,只要皇上能重登大宝,救百姓于水火,让大梁免于破国之危,微臣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他忠心耿耿,可表天地,祁徽微微一笑:“罢了,你我之间,这些话许是不该说了。”

  陆策也笑了笑,低声问:“已近午时,皇上不回去用膳吗?可是成亲初日。”

  祁徽脑中浮现出陈韫玉的样子,想到要同她一起用膳,拧了拧眉,他原先并不想娶妻,奈何太后心心念念非得行之,便任由她了,作为儿子,怎么也得尽这份孝心,只没谁想,最后弄来这么一个女人。

  有点叫人心烦,他道:“在这里用也一样。”使唤长青去膳房取食。

  这在丹房一待便待到戌时方才归来。

  陈韫玉初来乍到,对皇宫颇是好奇,刚刚将整个延福宫走了一圈,清洗完正待歇息,却见祁徽已到得正殿,忙迎上去行礼。

  “皇上在丹房一整日吗?”她道,“妾身午膳,晚膳都准备了,但是皇上不曾回来用膳。”

  “准备了,为何没有来请朕?”祁徽踢掉鞋子,斜睨她一眼,穿了一天有点脚疼,可见女红不怎么样。

  陈韫玉见他这动作颇是嫌弃,心里咯噔一声,垂下头道:“这……云竹说皇上不喜人打搅。”

  呵,丝毫没有诚意,祁徽懒得看她,叫长青打水,想去里间洗个澡,谁想才站起来,竟是一阵发晕,险些倒下。陈韫玉离得近,伸手去扶,只见他额上覆了一层薄汗,面颊生出红晕,竟有种男人不该有的艳色,叫她心口跳快了两下,暗道这皇上生得真好看啊,可惜身体如此不好。

  “皇上,您快坐下!”她吩咐玉竹,“去请太医来……”

  “不必。”他道,嘴唇紧抿,都多少年了根本就治不好,叫太医再行医治,也不过是吃那些苦药,已经吃够了。

  他推开陈韫玉,走去侧间。

  龙袍晃过,在这满殿奢华中,显得有些寂寥。

  陈韫玉看得一眼,坐去卸妆。

  耳边陆陆续续有些水声,等祁徽出来,便是要歇息了,比起昨日,她已经没有那么紧张,不过睡相的办法还没有得到解决。她看了眼手腕上的瘀伤,心道自己想得太简单了,还以为捆几日就好,可一晚上下来就肿了,今儿不能再碰,得想个别的法子。

  等到祁徽行至床前,就看见她半跪在上面,而旁边多了一床被子。

  “皇上,您看这样可以吗?”

  她怯怯的,凭着这等胆色,今日早上太后留下说话,也定是一五一十告知了,祁徽心想,太后想必对自己又多了几分怜惜,自嘲一笑,而今也只能如此下去,直至等到最好的时机。

  祁徽淡淡道:“你要与朕分被而眠?”

  “怕影响皇上歇息,妾身也是想了又想的,皇上既不准妾身去榻上,就只有这法子。”

  明明昨日绑着的法子也很有用,这会儿却假装不记得了,到底也怕疼了罢?他有些好笑,嘴角挑了挑:“你既觉此法不错,便这样吧。”

  竟然马上就同意了,陈韫玉心想这昏君也许并没有别人说得那么坏呢,忙道:“多谢皇上。”

  她掀开被子躺下来,在心里告诫自己,一定不要再行翻身。

  祁徽脱了鞋,也准备歇息,谁想她不知在床上待得多久,盘算被子的事情,跨过她横躺的身体时,只觉帐内满是香味,呼吸了几口,竟是一阵昏眩,身子摇了摇,便是往下倾倒。

  祁徽:(……)填空题。

  第7章 007

  令人迷醉,却又炙热。

  前胸后背都疼,从来没那么疼过,陈韫玉呜的声哭起来。

  祁徽这病来自娘胎,幼时不显,越大越重,时常心悸气短,头晕眼花,今日怕是在丹房待久,与陆策交代事情,说多了不舒服。耳边听到哭声,他清醒过来,只觉身下软乎乎一团,登时面红耳赤,忙把自己撑起。

  重量没了,陈韫玉才能吸口气,心里明白,该开口说个话,只耐不住自己浑身发疼,光哭还来不及。

  都是自己的错,祁徽见她失态,倒不好斥责,虽带着昏君的脸,这太无情的事情他做不出,更何况,名义上是妻子,祁徽伸手握住她肩膀,拉起来:“哪里疼?背上吗,还是……”想问胸口,脑中却闪现出之前见过的春光,刚才挤在他下面,好似棉花又不似棉花,不敢多想,说道,“我叫太医给你看看。”

  看哪里,难道看胸不成,陈韫玉前面最疼,这地方,就算太医也不能看啊,忙道:“别,别叫太医。”

  泪珠儿落下来,她眉心拧着,显然还在难受。

  祁徽想,总不能让他去揉罢。

  念头一起,放在她肩头的手指好像都在发热,他忙松开。

  “要不让宫人予你看看?”

  “不用。”陈韫玉转过身,“我自己先瞧瞧。”

  瞬时很疼,但是慢慢好像有点消了,她解开中衣,仔细观察了下,并无肿起,也无伤口……看了又看,伸手去摸,刚刚碰触下,有些刺痛,她忍不住呻-吟了声,但缓缓揉磨,那疼就不明显了。

  这动作全落在眼里,玉臂左摇右摇,好似要把人的心都勾走,祁徽将脸撇开去,暗道这女人也太不讲究了,就算背对着他,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的摸自己的胸罢?

  他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前所未有的快。

  看得一阵,确认无事,陈韫玉转过头笑道:“皇上,好像无事呢,不太疼了。”

  好似黑夜劈开来,露出了一抹阳光,祁徽呆了呆,几乎以为刚才看到她的痛哭是种错觉,喃喃道:“好了就行。”

  “那皇上呢?”她问,“您刚才晕倒了,真不要看太医吗,您晕了两次。”

  “不必看。”祁徽靠在床头,“宫里的太医予朕看了十几年了,再看也就那样。”

  好像在说一件极其平常的事,没有悲喜,可落在陈韫玉耳朵里,这分明是世上最伤心的事情了,自己的病治不好,很快就要死的,还不够伤心吗?她坐在他身边,柔声道:“我们大梁那么大,也许别处有医术高绝的神医呢。”

  他轻轻笑了声。

  吴太后担心他的病,也不是没有广招名医,但这些年来,始终没有什么进展,他而今想得不多,只愿在有生之年,将该除的人除尽,还大梁一个盛世,但到底能活多久,得看天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