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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2 / 2)


  玲儿这话明显就是说来哄人开心的,锦嫣虽知晓,却仍是心中一片舒坦,满意地点了点头,但依旧有些担心,打算好好去查一查当年之事,查清为何穆淮会突然对她多加照顾。

  若是穆淮当真把别人做过的事添在了她头上,那这和亲多半是合不成了。

  她需得早早知晓,免得太过被动。

  这种事情靠玲儿肯定不成,她手中又无可用之人,锦嫣思来想去,只想到了一个办法。

  只能去求一求赵恒弥了。

  第47章 花间

  马车摇摇晃晃回到晋国使臣的住处, 锦嫣一面往房中走去,一面犹豫着要不要去寻赵恒弥。

  这些年来楚妃虽待她不薄,却只是将她当做为赵恒弥铺路的踏脚石, 并未倾注什么感情;而赵恒弥虽口口声声唤她皇姐, 心中却将她与那些粗使奴婢没什么区别, 这母子二人对她好,无外乎是因为穆淮看中她, 谷欠借穆淮之势, 稳固赵恒弥这晋国储君的身份。

  她若是想借赵恒弥的人去打探当年之事,那么赵恒弥势必会追问, 若真打探出来当年之事另有隐情,只怕赵恒弥第一个就推她出去顶罪。

  锦嫣心中顾虑颇多,皱着眉回到了房门前, 玲儿为她将房门推开,一瞧见里边儿地情形后, 主仆二人齐齐吓了一跳。

  赵恒弥大喇喇地坐在屋中,仿佛这是他的屋子似的。

  锦嫣心中正担忧着怕他瞧出端倪, 此时冷不丁见着他, 顿时感觉心惊肉跳,忍不住有些慌张。

  好在她此时仍未解下面纱, 遮住了神情,叫赵恒弥看不出端倪。锦嫣稳了稳心神, 对赵恒弥道:“太子怎的到我房中来了?”

  赵恒弥跟没听见她说话似的,把玩着手中的杯盏,抬眸看向锦嫣:“今日见着燕帝了, 如何?”

  语气紧绷,带了些审问的意味。

  锦嫣不喜他这语气, 却还是模棱两可地答道:“叙了叙旧。”

  赵恒弥闻言,眼中一亮:“可表了情意?”

  锦嫣听得他这般直白的话语,皱了眉道:“不过是年少时有些交情,何来情意不情意的?太子言重了。”

  赵恒弥指望着能靠着锦嫣的旧情来给自己带些好处,这才迫不及待地来了锦嫣房中等她,就为了能在锦嫣一回来时便盘问得清清楚楚,省得等着抓心挠肝的。

  此时见锦嫣这般不配合回话,赵恒弥不禁有些恼,也不管什么情面不情面了,冷笑道:“你与燕帝当年的风流韵事谁人不知?皇姐在这儿同孤装什么傻?”

  风流韵事?锦嫣气得面都涨红了,深吸了几口气,到底没敢发作,忍着脾气道:“我同燕帝之间清清白白,今日相见,也不过是说了些儿时的趣事罢了,太子若想让我提什么聘礼不聘礼的事情,未免也太过急进了。”

  赵恒弥闻言,多少有些失望,劈头盖脸道:“清清白白?孤为何带你来燕国你不知晓?端着清高的架子做什么?”

  锦嫣听得他这般直白,忙四处看了看,见无人后才压低声音道:“这里是燕国京城,不比在晋国,太子请慎言!”

  赵恒弥骂了两句,听锦嫣这么一说,也觉有些不妥,恐隔墙有耳,不情不愿嘟嘟囔囔地闭了嘴。

  锦嫣见赵恒弥这急迫样,心念一转,斟酌着道:“太子在这京中应当布了眼线吧,可否借一两人给我,差去打听些事情。”

  说着,不等赵恒弥问,又立刻道:“过两日荣王府的宝明郡主过生辰,燕帝邀了我同去,我总得打听打听宝明郡主的喜好。再说,若那日碰见皇后,我也须得知晓她底细,省得被看轻了去,太子说是不是?”

  赵恒弥原有些恼她居然胆大到敢向他要暗卫,要知道这些暗卫可是他们出发燕国前,楚妃担忧他安危,特地去向晋帝求的。求了好几回,好容易才求了来,她锦嫣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张口就敢要暗卫?

  待听得“燕帝邀我一同前去”这句话时,赵恒弥心中那股气又生生压了回去,皮笑肉不笑地对锦嫣道:“既然是燕帝亲自邀你同去,皇姐可要好好儿把握住这次机会,千万莫忘了孤这回带你过来,到底是做什么的,也可千万莫辜负了父皇多年来的栽培呀。”

  锦嫣听得他将晋帝都搬出来施压了,心中也是一阵气闷,却还明白自己在燕国只能靠赵恒弥,只得咬了咬牙,当做没听见他话里边儿的阴阳怪气:“太子放心,养育之恩不敢忘。”

  赵恒弥这才满意一笑,起身朝房门走去。

  锦嫣听他半句暗卫也未提,不自觉有些心急,从后边儿唤住他道:“暗卫一事,不知太子可同意?”

  赵恒弥摆摆手,一副大权在握地模样:“一会儿孤便拨两个暗卫给你,你要打听什么,细细交代清楚便可,莫要浪费了那劳什子郡主的生辰宴。”

  锦嫣道了谢,见赵恒弥身影拐过门口,这才同玲儿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去将门掩上。

  待房门合上后,玲儿才敢出言抱怨:“太子也太无礼了,竟然悄悄来了公主您的房间,孤男寡女的,若被有心人拿去做文章 可如何是好!”

  锦嫣也沉着脸,显然很不满赵恒弥的举动,却又不敢大声数落,只得狠狠揪着手中的锦帕撒气。

  赵恒弥总算有些信用,不一会儿便有两个其貌不扬、身着粗布衣裳的男子过了来。

  锦嫣虽先前已向赵恒弥解释过一番,说她要这暗卫是做何用,可眼下也不敢将真正意图直白地告诉二人,毕竟这二人到底是赵恒弥的人,虽说暂借给她,可赵恒弥那等生性多疑的人,定会叫他二人回去,细细盘问。

  锦嫣思索一番,叫二人去探听宝明郡主的喜好,再好好儿打探打探燕帝与燕后感情如何,以及先前燕后是如何被选中为后的。

  那二人领命去了。

  锦嫣坐在房中,回想着姜宁灵的容貌,心中愈发不安起来。

  与锦嫣的坐立难安不同,姜宁灵这一觉睡得挺沉。

  她在美人榻上躺了一会儿,无端觉得屋中有些闷,便让殿中的小太监将榻搬去了庭院中,放在树荫下。

  偶有微风吹来,仿佛能吹散疲惫,教人心中舒爽。

  姜宁灵便在柔和的风与枝叶簌簌的响声中,沉沉睡去。

  勤政殿内的宫人都放轻了手脚,恐扰美人清梦。

  午后的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影落下,在风中变成跳跃的金色光斑,柔柔笼罩在大地之上。

  美人榻上的女子身上搭着一条薄被,正闭目沉睡着,乌发散开,眉间一朵芍药灼灼,仿若落入了凡尘的懵懂花仙,如稚子般宁静清澈,却又天生带着夺人心魄的明艳。

  穆淮一踏入勤政殿,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见穆淮忽地顿住脚步,九山起先还未反应过来,待看见庭院中女子的纤细身影,立刻便明白了,忙对后边儿的随从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们轻手轻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