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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节(2 / 2)


  “是这间吗?”门外有琴颜的声音渐近,屋里云裳还连一扇屏风还没找到,偏偏那无良的人得趣伸出两根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姑娘,可还认得这是几?”

  云裳当真急了,“容九侬弗白相!”

  一语说罢,目光落在帘钩床帐上,云裳绣鞋未脱躲了上去,抬手解下纱帐掖得严实。

  左右在容裔面前狼狈不是一回两回了,大师兄光风霁月,云裳在看她长大的兄长面前还是要脸的。

  纱帐撂下的同时,敲门声响起。

  容裔目睹了小兔子藏身的全程,嘴角不由翘起,脸上的血色也多了两分,待茜纱帐涟漪平息,悠悠起身开门。

  有琴颜见门内是摄政王吓了一跳,目光越过他向屋里扫了一眼,“敢问王爷……可曾瞧见敝人师妹?”

  “哦?”容裔一脸诧然,“华姑娘不是与掌院一同离开了?”

  有琴颜含糊一声,视线仍停在屋内,容裔哪里瞧不出来,微笑道:“掌院何意,本王还能藏了掌院的师妹不成?若不信,不妨进来找找?”

  “不敢,不敢。”口中说着不敢,有琴颜视线掠过那放下的纱帐,眸光不由一动。

  容裔适时悠闲闲踱步过去,将那茜红的帘帐掀起一角,含笑侧头,一副任君搜察的坦荡。

  那笑容说不出是因为心情特别好,还是恶虎食人前的打盹儿,总之有琴颜怎么看怎么渗人。

  他又向那毫无动静的帘帐瞧了一眼,心想小师妹素有分寸,无论如何也不至如此荒唐,敛袖收回目光,告罪退了出去。

  门关上后等了一会儿,容裔将帘角挑起,“行了,你师兄走了,出来吧。”

  这一低头,却是愣住。

  那帐中哪里还有清明守礼的华云裳,只见小姑娘抱着膝坐在床榻中央,脸颊红润目光迷离,一双带着水泽的唇如夏日里□□的龙吐珠。

  两双眼睛对上,云裳迷醉的眼神一亮,直接跪起上身攀在容裔颈子上。

  容裔呼吸都滞住。

  而云裳的两只手不老实地扯他的耳垂,对着这张从天而降的脸左摩右挲,爱不释手,像是捡到个大宝贝一样,饧眼吐息间声音绵软:

  “哪里来的俊俏郎君呀?”

  第54章 “明天醒来,你还会记得……

  倘若有蝇卫中任何一人在场, 看见平时恨不得高高供起来的主子,一张不近人情的脸被人随意地上手掐圆捏扁,怕不是刀已出鞘就是魂吓飞散。

  然而红绡帐内, 容裔任凭自己的脸在那双柔软的手中揉来拈去, 眼底似燃了一团火:“可还认得我是谁?”

  “小哥哥,”云裳眼神亮晶晶地瞧他, 靠近鼻尖,一根一根数他浓墨色的睫毛。她的口齿有些不灵便, 声音听起来更像黏了糖一样甜, “你真好看。”

  容裔的喉结明显动了一下, 这一动, 便将云裳的视线吸引过去。

  面色酡红的姑娘迷惑眨了眨眼,似在思量这东西好不好吃, 而后低头,轻轻咬上去。

  “……”容裔喉中溢出极幽深的一声轻喑,整个人浑如一块烧红的硬铁, 两臂崩直垂在身侧,一丝都不敢去碰她。

  怕一但探出手去, 这个求之不得的梦就碎了。

  也怕一伸手, 他会忍不住亲手将这梦蹂.躏得不成样子。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从喉结传来的低磁震感, 令云裳的嘴唇一阵酥麻, 她觉得好生有趣, 来而不往非礼也, 吃吃笑了一声, 那呼出的热气便尽数喷在容裔颈子上……滋味简直要了亲命。

  容裔深吸一口气,一把钳住她身子,要那双毫不设防的眼睛与自己对视, 也不管眼前这醉猫听不听得懂,咬牙问:

  “你今日回头是因担心我的伤,对不对?我在你心里,并非一分份量都没有,是不是?华云裳。”

  华云裳懵懂地瞧着薄薄的两片唇一张一阖,沉默两秒,仰头贴了上去。

  浅淡的酒香弥散在舌间,她并不确切晓得自己正在做什么,一切只依从本能。

  一只温软的手正压在容裔心脏的位置,没轻没重,容裔却半点觉不出疼。

  主动凑上来的姑娘像探索一件新奇玩具一般,有一下没一下地啄啄软和的唇珠,舔舐干涸的唇缝。一贯的捕猎者成了牢中亡羊,僵硬原地,任她施为,呼吸随着毫无章法的亲吻早不知丢到哪一国去了。

  他的命在她手上。

  容裔忽然无比庆幸自己捅的这一剑,就因为这一剑,这个嘴硬的姑娘会心软地回来找他,会替他饮下青梅酒,然后给了他一个这样大的惊喜。

  那他是不是可以认为,“你也有一点点喜欢我的,是不是?”

  华云裳贪玩够了,后退弯起嫣然的唇瓣,笑着戳他,“小哥哥带我去摘星星,我就喜欢小哥哥啦!”

  容裔听了这句话,那漫天星星好像尽落在他眼里,剑眉也染了柔光,俯身搂住云裳,“我给你摘星星,你给我华云裳,好不好?”

  “华云裳、华云裳?”姑娘觉得这名字耳熟的紧,抓着自己发热的耳珰,窝在紧实的怀抱里琢磨半晌,忽然点着自己笑,“华云裳不是我吗,我不能……”

  她的话被滚热的唇堵了回去,男人将人按在榻上,横手垫住她的后脑,肆意地翘开齿关、攻城拔寨。喘息的间隙,他抬起脸,眼神发凶,声音发哑,“上回就想说了……很软。”

  云裳的脸颊更红润了,眸中一片迷离色彩,没有半分被轻薄的意识,反而很愉快地咬咬泛着水色的唇,弯眼侬笑:“很软。”

  容裔漏了心跳,抬手去碰她的衣带,动作带着不得其法的急切,云裳有样学样,手指却比男人灵活许多,一抽手便解开了蟒袍的鞶带。

  衣襟散落下来的一刻,隐忍不发的蔻木辛香随之倾泻而出,将身底下娇小的人影牢牢罩住,好像弱兔入了饿虎口中。

  容裔就是在这时,神思清明了刹那。

  眼前的云裳,纯真无辜如前世的小花瓶,一言一行不过在模仿他,且天然信任着他不会伤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