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在世界的中心呼喊怪癖(1 / 2)
一接到唯花的联络,慧辉急忙赶往图书室。
跟既是图书委员同事,也是书法社学妹的唯花会合后,两人一同来到问题学生坐的那一桌,也的确看到了一个眼神有如死鱼的男学生。
「呃嗯,乾学长?」
「……」
「乾学长?你睡著了吗?」
「…………」
「要是不说点什么,我就要把笔插进你的鼻孔里啰?」
「………………」
慧辉尝试了几种沟通方式,对方都一样没有回应。
「毫无反应啊……」
「就只是一具尸体呢……」
一如唯花形容宛如活尸的人,的确是乾直也。
眼神带点煞气而别具特徵的他,是鬼冢惠的青梅竹马。
看来他到这里后,就一直是这副样子。
面对怎么叫也文风不动的丧尸学长,一旁的唯花也满脸困惑。
「这人从刚刚就一直是这样。其他客人也跑来向唯花报告,说他这样给人的感觉很毛,要唯花想办法处理……」
「原来如此。」
的确,要是附近有这么一只失魂落魄的生物,任谁都会提心吊胆,看不下书。
身为图书委员,不能不设法撤走这只丧尸。
「学长有办法处理吗?」
「嗯,应该可以吧。我瞭解他的状况。」
直也变成丧尸的原因,毫无疑问是由于昨天那件事。
当时慧辉跟直也在图书室里交谈,结果他的一句「小惠跟我不可能相配的」,好死不死地被刚好在场的惠听见,进而衍生误会。
本来他的意思是「小惠这么好的女生,和我这种窝囊废根本不配」,却被她误解为完全相反的意思,并且拔腿离开了现场。
直也事后想必也耿耿于怀吧。
然而,再这样下去,他们双方想对话都没办法。
慧辉不得已,决定使出最终手段。
「乾学长……你要是再不回应,我只好跟鬼冢打小报告,说你其实喜欢熟女喔?」
「桐生你是恶魔转世的吗!?」
「喔,总算开口了。」
「你这话谁有办法不理啊……要是被她误会我喜欢熟女,那我们就真的再也不用想和好了……」
的确,要是知道心上人喜欢熟女,就算是海誓山盟也会破灭吧。
结果唯花不知怎地,笑咪咪地补上一句:
「另外,慧辉学长呀,其实喜欢的是那种带点S气质的可爱女生。」
「请你不要趁机捏造别人的癖好好吗?」
所谓躺著中枪也不是这样的。
慧辉的确是中意可爱的女生,但有S气质的可不在守备范围内。
「乾学长你会变成丧尸,应该是为了昨天那件事吧?」
「……对啦,没错。」
慧辉一问之下,直也一脸阴沉地继续说了:
「之后我怎么也联络不上小惠,中午到她教室也找不到人,完全被她躲得远远的,她可能连我的脸都不想再看到了吧。哈哈……」
「这学长的心态好悲观喔。」
「代表他就是这么束手无策吧。」
「照两位的话听来,丧尸学长是被鬼冢学姊给甩了吗?」
「嗯~其实也不能算是被甩……」
怎么说呢,事情实在是太错综复杂。
外加总不能当著直也的面泄漏惠的真心,慧辉只好四两拨千斤地打发掉唯花。
「呜呜……我的人生完了。这下小惠一定对我毫无好感了……竟然在这么短的期间内二度被女生拒绝,我这人果然是个窝囊废啊……」
「学长你先冷静!凛子是男的啦!」
「被男生拒绝又是什么样的状况呀……?」
「其实这人前不久对男扮女装的凛太郎告白,结果就被拒绝了。」
「咦咦!?」
听完慧辉粗略的说明,唯花显得一脸无法理解。
这反应不让人意外,但要详细解释又是说来话长,目前还是先回归正题。
「乾学长,你真的要放弃吗?」
「咦?」
「你应该还是喜欢鬼冢吧?」
「我……」
「学长,你知道鬼冢为什么会参选学生会长吗?」
「咦?嗯……可能她觉得拥有漫研社的男生还不够,希望全校的男生都对她俯首称臣?」
「并不是好吗。」
这跟事实根本差到十万八千里去了。
「鬼冢的努力,全都是为了乾学长你啊。」
「什么意思?」
「我没办法透露更进一步的内容就是了……」
光是刚刚那句话,其实都已经快要踩线了。
但慧辉之所以透露到这地步,全都是希望他能够瞭解,她是怀著怎样的心境参选学生会长。
但她的真心必须由她亲自传达,因此爱神能做的顶多只到这里──
「总之,明天请学长好好听听鬼冢的演讲,到时应该就能晓得鬼冢为何竞选学生会长了。」
等到了明天,一切应该都能有个结果。
长达五天的选举。
两人阴错阳差的感情问题。
为了得到结果,希望学长也能一同努力。
毕竟先不提选举结果,关于两人的恋情,关键还是掌握在这个眼神有点煞气的学长手上。
◇
随后迎来的,是选举的最后一日。
午休时间一结束,藤本阵营的五人来到体育馆的后台集合。
彩乃与慧辉,凛太郎与爱梨。由于是选举最终日,志帆也亲自前来加油打气。
一般学生都已经来到体育馆,坐在各自从教室搬来的椅子上,馆内也一片热闹。
另外,学生们面向的右侧是慧辉他们的藤本阵营,以惠为首的鬼冢阵营则是在左侧后台。
接下来,彩乃和惠两人会上台进行候选人演讲,随后投票开票。
以校内活动来说,这算是继文化祭之后的一大盛事,外加其中一位候选人是个以『禁止恋爱』为政见的特别人物。既然选举结果有可能大幅改变今后的校园生活,学生们自然也格外重视。
「哇,好多人喔。」
从后台探头而出的凛太郎,因体育馆内的景象发出惊叹。
「总觉得这下连我都紧张起来了。」
「等等上台的又不是你。」
「可是小爱你自己也很紧张吧?从刚刚就看你一直在抖脚。」
「我、我没有好吗!……然后我说过多少次不要趁乱叫我小爱!」
看来即使是爱梨这种女强人,还是不免受气氛感染而跟著紧张。
在这样的空间里,今天的女主角彩乃,就坐在钢管椅上待命。
看来上阵之前的她也一样紧张,表情木然而文风不动的模样,让慧辉担心地开口问了:
「藤本同学,你还好吧?」
「只是紧张罢了,但只要桐生同学愿意给我内裤,我应该就能承受得住。」
「嗯,看来应该是不要紧。」
看来她是有些紧张,但既然还开得了玩笑,那么应该就不必烦恼了。
正当慧辉对彩乃的抗压性感到佩服,志帆悄悄地来到慧辉身旁,嘴凑到耳边讲起悄悄话。
「慧辉你脚踏两条船的事,应该已经辟谣完了吧?」
「是啊。」
「不过呢,脚踏两条船其实也算某种背德的情节了。一想像我跟彩乃究竟谁才是正妻,大姊姊就不禁兴奋了起来♪」
「学姊,你一定要挑这种时候爆这种料吗?」
脚踏两条船的疑云多亏有校刊社发的报导,风波已经平静下来。
学生之间最后得到的结论是「像慧辉这种平凡的男生,怎么可能追得到学生会的两大美女」。
这样讲实际上也没错,但身为当事人,这实在有些不是滋味。
而正当慧辉的男人尊严感到颇为受伤时……
『让各位久等了。准备已经就绪,接下来进行学生会选举的竞选演讲。』
体育馆内的扩音器,响起担任会场主持的女学生声音。
今天负责当主持人的是广播社的社员,她从后台的小小播音室里透过麦克风说话。
『首先是第一位候选人,漫画研究社的鬼冢惠。』
担任第一棒的惠,从另一头的后台现身。
彩乃胜选之路的唯一阻碍,本次选战的竞争对手。
在这场现任副会长拥有巨大优势的选战里,这位漫研的公主却从初期就获得不少学生支持,给对手带来确切的压力。
她已经以实绩证明,她可是有两把刷子的。
而这样的惠,如今摇曳著前一天刚剪短的头发登上舞台。
她正眼望向听众,先行一个鞠躬。
「我是角逐会长的二年B班鬼冢惠。」
她的第一声,口吻出奇地冷静。
看著她的模样,让一旁的彩乃嘟哝了句:
「鬼冢的态度真沉著。」
「是啊。」
身为现任学生会干部,彩乃早已习惯当著一群人面前说话。
相较之下,对这种事不熟悉的惠照理说应该会更紧张,但她的举手投足却显得落落大方。
(不过,鬼冢她打算怎么做呢?就算进一步宣传禁止恋爱的政见,支持度应该也上不去了……)
目前的民调,由彩乃领先。
脚踏两条船的绯闻也已经因应完毕,可能的隐忧几乎都已经防堵了。
惠要是还想拿下这次选举,势必得藉由这次演讲打动选民的心。
(她可是鬼冢啊,应该还有什么还没出的牌……)
她凝聚了漫研社的技术做出原创漫画小册子,得到反恋爱份子的支持。
就算她还另外藏了什么能够逆转局面的招数,也不太教人意外。
边想著这些,慧辉边等著惠的下文。
「──首先,请让我说一句话。」
在所有学生会的成员,以及全校师生的见证下,角逐选手先是深呼吸……
「现充全都给我爆炸吧~~~~~~~~~~~~~~!!」
像是要扯破喉咙的大音量,以及充满怨恨的台词。
「「「「「!?」」」」」
一时之间,在场所有学生头上都冒出斗大的问号。
不过既然候选人突然在演讲场合喊出「现充爆炸」,听众会有这反应也是理所当然。
突如其来的异常状况,让混乱的学生们「咦,是怎样?」「现充?」「什么意思?」一片哗然。
「…………」
慧辉当然张口结舌不用说,其他学生会干部同样是顿时无语。
本来以为在一旁待命的老师们会准备介入,不过看来他们采取的是尊重学生自主性的方针,让当事人得以若无其事地继续演讲。
「其实我昨天才刚刚失恋。长久以来喜欢的人当著我的面,说从来不曾将我放在眼里……」
她指的毫无疑问是直也了。
直也说自己配不上像她那么好的女生,负面发言却被惠误解为相反的意思。她以为,直也的眼里从来就没有自己的存在。
太过乌龙的一场误会。
「我从来没想过失恋──被喜欢的人抗拒这种事,是如此令人伤心难过。要是得受这种煎熬,乾脆一开始就别谈恋爱就好了。」
字句吐露的,是她的真心。
愈是思慕某人,一旦情意不能如愿,造成的伤口也愈深。
对惠而言,长年的情愫破灭,带来的是超乎想像的打击。
想不开的结果,让她把最珍惜的头发给剪了。
她认为要是不这么做,就没办法给破灭的恋情一个交代。
「也从那时开始,我就对校内亲热的情侣感到可恨,心想有人告白失败导致心情跌落谷底,你们怎么好意思在那儿打情骂俏?」
那肯定是直也被凛子拒绝后当下的感受。
而惠昨天以为自己被拋弃,应该也是这种心境。
「所以我一旦当上学生会长,就要禁止校内恋爱!这不是专制,也不是思想保守!专制又怎么样!我只是对校内亲热的现充既羡慕又嫉妒,不想再看到他们才这么做的!」
惠的力陈己见,让台下听众们纷纷响起「没错没错!」「校园不是给情侣放闪的!」之类正面意见。
现场掀起一阵超乎想像的回响。
看来嫉妒校内情侣档的反恋爱份子,还是有一定的数量在。
「因此各位单身同学要是受够了校内风纪被现充打乱,请务必投我一票!让我们一起将情侣赶出校园!」
最后,惠又鞠了个躬,演讲也到此结束。
响彻体育馆的掌声,令人大开眼界的表现,让慧辉愕然低语。
「简直就像是个暴君啊……」
那感觉就好像是刚搭完云霄飞车。
明明演讲内容全都是对现充的眼红,但她高揭恋爱禁令这不利的政见却得到好成绩,也是不争的事实。
这一切是好是坏先不评论,但她的确具备了领导者气质。
「唔……想不到鬼冢学姊还挺有本事的……」
惠激昂的演说,让爱梨颇不甘心。
(鬼冢的心意,不晓得乾学长听见了没……)
直也应该也在体育馆某处。不知道他是否接收到她的真心?
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现,惠出面角逐学生会长的真正原因?
但总之不管怎样,接下来已经轮不到爱神出场了。
两人接下来会如何发展,端看两人自己的造化。
等惠返回后台,主持人继续进行流程。
『感谢鬼冢同学的演讲。那么接下来轮到第二位候选人,隶属学生会的藤本彩乃同学。请上台。』
负责压轴的,是我们的副会长。
彩乃一被点名,同伴们纷纷向前赴战场的她精神喊话:
「彩乃学姊,加油吧!」
「关键时刻到了,彩彩学姊!」
「彩乃,加油!」
「要是觉得紧张,就把台下的大家当成南瓜就行了。」
「……嗯。」
四人的声援,让彩乃回以微笑。
「我走了。」
她给完可靠的回应后,踏上舞台战场。
静悄悄的体育馆里,只有她的脚步声轻响著。
在全校学生的目送下,彩乃登上讲台面向前方,在绝妙的时间点先是一鞠躬。
「我是角逐学生会长的,二年A班藤本彩乃。今天,我想就我所向往的校园生活发表一些意见。」
洪亮的声色、昂然的姿态,彩乃先是带来这样的开场白。
「刚升上这所高中时,我不觉得上学是有趣的事。像我这样内向的人连社团也没参加,整天就只忙著读书。」
这是她以前也曾向慧辉诉说过的往事。
「但是后来鹰崎学姊邀我加入学生会,彻底改变了我的每一天。学生会的工作虽然辛苦,但跟大家一起共度的时光却充满乐趣,让我在不知不觉间喜欢上这间学校。」
加入学生会成为契机,让原本乏味的校园生活变得多采多姿。
读书、社团、恋爱──每个人在校园内追寻的青春各不相同,而对彩乃来说,学生会则是青春的一部分。
「所以,我希望能打造一所、能让大家每天都过得开心的学校。」
彩乃透过讲桌上的麦克风,把话传递给学生们。
待在后台的慧辉,默默守候著这副景象。
(藤本同学真不简单啊。)
就算排除自家人的偏袒,彩乃的演说一样是令人激赏。
拍选举海报时一度令人陷入苦战的笑容,现在也笑得好极了。
彩乃说她不擅长面对大众,但此刻的演讲堪称是落落大方。
她即使面向全校学生也没怯场,诚挚地发表自己的政见。
演讲的内容,是彩乃跟慧辉讨论后的产物。
以她的状况,慧辉觉得与其哗众取宠,还不如诚恳面对选民,以这样的前提草拟讲稿。而这样的决定看来并不错。
希望所有学生拥有美好的校园生活。
这样的理念总是留在彩乃心中。
而这样的一份心,肯定也传递给现场所有人了。
「最后我想说的是,我不认为恋爱是不必要的。」
演讲的最后,彩乃正面否定了惠的主张。
讲稿里并没有这样的内容,应该是她听了惠的演讲后即兴发挥。
当然这并不要紧,只不过……
「因为我认为,喜欢上某个人是件美好的事情。」
……只不过,不知怎地……
「一想到那个喜欢的人,就能浑身充满力量,一看到他笑,自己也会跟著开心,光是跟他在一起,心也跟著暖起来了。」
她的话不知怎地……
「有时感到心跳怦怦,有时感到魂不守舍,就是希望他能多陪自己一些,心虽然忐忑不安,却也乐在其中。」
是错觉吗──那些话听起来,就彷佛是她的亲身经历。
「不能跟心上人两情相悦,或许是煎熬的事。恋爱有时的确伤人的心,但这并不意味著喜欢人是错误的事。我希望,这里是一间大家都能公开谈恋爱的学校──」
讲台上的少女,向全体学生说了。
「所以,希望大家都能助我一臂之力。」
现场所有人都沉浸在彩乃的演讲里。
何谓快乐的学校,每个人的定义都不同,没有哪个是正确答案。
一如有人支持惠那堪称专制的政见,价值观本来就有千百种,不可能打造一间让所有学生都满意的学校。
然而,话虽如此──
(我想,我还是比较偏好藤本打造的学校吧。)
听了她的心声,慧辉重新体认到此事。
到时校风应该不会和现在差太多,不过上学时或许会多一些期待。如此的一间学校。
于是,彩乃也把想说的都说了。
而就在演讲结束的这个时间点,突然冒出一名勇者。
「副会长,请问你有喜欢的人吗~?」
不知是哪个阳光过头的男学生,当场拋出这么一个问题。
而面对这百分之百发自个人好奇心的提问……
「嗯──」
彩乃并没有退缩,而是以轻柔的笑容回答:
「我是有个喜欢的男生。」
回答让听众们「喔喔~」发出一阵喧腾,加上彩乃说话时腼腆的可爱模样,将会场的气氛炒得更加火热。
「彩彩学姊还真开放耶~」
「彩乃学姊她果然……」
「嗯~大姊姊就爱这样的情节。」
彩乃的告白,让学生会的三人也骚动了起来。
「藤本同学有喜欢的人……?」
而就只有慧辉,一副摸不著头绪的模样。
那个有极度的恋味癖,只爱男生体味的副会长有暗恋对象?
竟然不是对体味,而是对男生本体感兴趣……?
这不知该不该说出人意料,或者更没礼貌的说法,慧辉完全无法想像对方是怎样的人。
「那么我的演讲就到这里,感谢大家的聆听。」
演讲结束,彩乃下台一鞠躬。
同个瞬间,会场爆出如雷掌声。
彩乃就在这样的声援里返回后台,广播声则是同时传来:
『谢谢你,藤本同学──那么接下来开始进行投票表决。请大家各自返回班级,在发放的选票上划下心目中的学生会会长。』
如此这般,演讲以成功告终。
接下来该做的,就是带著信心等结果出炉。
高中生活是否需要恋爱,是这次选举的争论重点。
接下来是要像过去一样坚守开明而欢乐的校风吗?
还是要执行恋爱禁令,打造成非现充的乐园呢?
决定这一切的投票,眼看就要开始──
◇
放学后,慧辉等人在学生会办公室齐聚一堂,等待关键时刻。
演讲顺利落幕,学生投票也已经结束。
选务委员会已经全体总动员忙著记票,再过不久就会透过校内广播宣布选举结果。
「我开始有点心跳加速了。」
「原来帆帆学姊您也是会紧张的。不过其实我也一样,心脏快跳出来了。」
「彩乃学姊一定会赢,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等待广播的学生会办公室弥漫著独特的紧张感,志帆、凛太郎、爱梨三人都显得坐立不安。
坐在对面的彩乃,则愁眉不展。
「没事的,你一定会当选。」
「嗯……」
面对慧辉的鼓励,表情依然紧绷。
就算再怎么有把握,结果出炉前总是令人提心吊胆。
接著又等了几分钟,期盼的那一刻终于到来。
房间里的扩音器响起熟悉的『等登登登~』公告声,校内广播于是开始。
『大家好,我是广播社的仓桥。』
声音跟刚才负责主持的广播社成员一模一样。
等稍微打过招呼,随即进入正题。
『那么事不宜迟,接下来是有关学生会选举的快讯。目前还在开票途中,但已经有一方确定当选,因此提前宣布结果。』
原来当选者已经出炉了。
看来这也跟实际选举一样,只要开票过程确定有人当选,就会在当下宣布。
「时候终于到了……」
从星期一开打至今的选战。
和同伴们携手合作的成果即将揭晓。
『公平公正的投票结果──』
「「「「「…………」」」」」
成员们屏息等候下文。
夹了一段感觉格外漫长,实际上却仅只几秒钟的时间,仓桥同学才语带兴奋地公布:
『下一任学生会长,由藤本彩乃同学当选!』
「好耶!」
「我们办到了!」
慧辉忍不住起身,和凛太郎击掌。
「彩乃,这一战打得真精彩。」
「既然是彩乃学姊,这样的结果也算是理所当然。」
传来的捷报,让志帆和爱梨也笑逐颜开。
而不知道是不是听到广播,慧辉的手机随后又接到了翔马、小春以及书法社的大家传来的祝贺。
正当学生会为了胜利而兴高采烈时──
「呼……」
依然坐著的彩乃叹了口气,露出安心的微笑。
「藤本同学,恭喜你了。」
「嗯。」
点点头的彩乃起身,向同伴们说了:
「这次多亏大家才得以当选,真的非常感谢。」
伴随笑容而来的,是感谢的致词。
听她这么说,成员们也同样转为笑容。
「这下新任学生会长正式诞生了。」
接下来,彩乃将以领导者身分带领整个学生会。
这次能帮上同年级同学的忙,让慧辉也与有荣焉。
正当他沉浸在感慨里,志帆离开众人围成的圈子,来到慧辉身边。
「谢谢你这次给了彩乃支持。这一切都是拜慧辉你这个秘书所赐。」
「这是她自己努力的成果啦。」
「你也太谦虚了吧。我可以摸摸你的头,当成这次的答谢吗?」
「这就不必了。我已经受够被人捕风捉影了。」
「啊哈哈。」
之前慧辉在走廊上被志帆抱著,脸还被揣到她胸前,到现在都还记忆犹新。
那的确是美妙的体验,但要是现在再来一次,绝对会惹来长濑爱梨小姐的白眼。
志帆则大概逗学弟逗满足了,心情大好地接著说道:
「那么,除了之后得跟彩乃交接,接下来还有许多后续工作得办呢,好比说得先把选举海报撤掉。」
「啊,我都忘了收拾的事了。」
「哼哼,我倒是记得一清二楚。」
「好吧,也只好加油了。」
就好像远足要平平安安地回家,选举也得把海报撕乾净才算是结束。
「接下来还有不少事要做,一起努力到最后一刻吧!」
「「「「喔~!!」」」」
即使即将功成身退,志帆毕竟还是大家心目中的领导。
在她一声令下,所有成员团结一心。
「好,那么姊姊也来陪你们一起加油~」
「……咦?」
见志帆起头准备忙工作,让爱梨一阵纳闷。
「可是,志帆学姊您不是还要准备推甄吗……?」
「噢……」
学妹的质疑,让前学生会长僵住。
「……志帆学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