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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说这是个问题。如今让他们头疼的是,到底要把什么,谁,以及留多少在或许就要成为永别的特地。



“是这样啊。我明白了,我会配合这一点来考虑自己的安身之所的。”



“你还真是喜欢那个男的呢。”



“是!”



夏莉以充满活力的声音开朗地作出回答,令木桧等人一下子就不想再多说什么了。



“话说,我想先问下以作参考,索沙尔不在的话帝国的内忧就消除了吧?正统政府接受这次的和谈也是因为想得到日本的帮助以消灭索沙尔派。若解决掉他,对帝国来说痛苦的根源不就变成日本了吗。”



“没错。帝国虽割让了阿尔努斯,但内心应该不会觉得高兴。这么一想,在关‘门’之时,就必须多留下点战力。”



国土交通大臣作出补充。在身为使节的夏莉面前一股脑地把真心话吐露出来,还真是毫无防备。



“确实如此。不过我觉得没必要太过担心。”



男人们听到少女的话探出身子,“为什么?”



“的确,如只考虑日本和帝国两国的话,各位的担心也是理所当然的。但是如不局限于帝国,而是放眼其周边局势的话,各位就会发现帝国需要日本。在打倒索沙尔大人以后,帝国正统政府也会和日本维持友好关系的吧。”



“我听过周边的局势分析。帝国在大陆的向心力已经如此低下了吗?”



“虽然我对提到家丑感到犹豫,但对帝国在召集联合诸王国军之时的拙劣手段记恨在心的国家有很多,帝国已很难像过去那样实施强权统治了。因此决定采取既不追随索沙尔大人,也不追随皇帝陛下这种机会主义的人相当之多。这内乱如果平息的话,虽然表面上的态度或许会改变,但他们的本心应该不会改变。”



“帝国恢复统一的话,能夺回这一权势吗?”



“遗憾的是存在妨碍这一点的不稳定因素。”



“那是?”



“此前,帝国是以人类而组成,为人类而存在的国家。但是因为这场内乱,皇帝陛下便向亚人部族寻求了支援。因此,我估计今后亚人种将会抬头。”



“民族问题吗……”



“是,正因如此,在讨伐索沙尔大人时,日本应展示出力量。这么一来诸外国虽然会在表面上屈服于帝国,但他们应该会一直意识到日本这一国家的存在。正对阿尔努斯表示关注的亚人部族对日本的好感也会提高吧。和日本对立相比,反过来说即使是为了震慑周边诸国,帝国也会寻求和日本强化关系吧。借此,阿尔努斯的安全和特权就能得到保护了。”



“原来如此啊……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是这么回事啊。那么留下的战力就不需要那么多了。”



官房长官木桧似乎领会了一般,擦着手掌多次点头。



他心神不宁地张望四周寻找着什么。不久,他说着“稍微打扰一下”,走向正和平娜谈笑风生的总理的身边。



“那家伙可有着把从别人那里听到的话说得像是自己想出来一样的毛病啊。”



“是这样吗?”



夏莉故意装傻充愣,假装似乎对此不是很懂一般,然后以他人无法看到的速度吐了一下舌头。



* *



“时机已成熟,全面进攻!”



官房长官木桧在内阁会议的议席上挥着拳头强调。



“那是当然了。”嘉纳郑重点头,夏目也发言表示支持。其他阁僚也没表示反对,全员一致批准了木桧的提案。就这样日本和帝国正统政府军展开合作,对索沙尔派发起了攻势。



这既是理所当然,也是为了追求日本的国家利益。话虽如此,其中也包含着通过与帝国和谈及战胜索沙尔这两件成果以恢复支持率,并力图在总选举中也确保相应的议席这种对私欲的追求。



毕竟他们所做的并非光是浪费金钱,而是耗尽人命的战争,所以也有人以此为借口横加指责。但是人类就是完全出于自身利益而行动的,已经无药可救的存在。如果是盈利性事业确是理所当然,但就算是福祉活动,虽然看起来像是无私的慈善,可是对私利的追求却作为动机被包含在其中。



不过,他们能从中能得到的要么就是金钱这种物质上的奖励,要么就是充实感、满足感这种精神上的奖励,只有这种差别。称之为伪善并加以批判当然容易。但如果不包含对私利的追求的行为并不存在的话,那以之为借口评论好坏是完全没有意义的。



对此进行批判就跟指责别人夺取动植物的生命并批判人们去吃它们;指责别人排出了污物,而给前往厕所一事定罪一般。



真正应该当成问题的是,在私利和公益对立之时,该以哪一边为优先。



只要这两点不对立,朝着同一个方向,那就没没问题。当然人们必须充分思考“公益”是何物,但问题在于追求损害这一点的私利之时。把这种做法伪装成仿佛在追求公益一般的行为才是应该被指责的。



比如,无视现实,即便鲁莽也要追求去实现个人理想的行为。



从结果上来说损害公益的领导人的登场对国家国民来讲只有不幸。



“无论什么事,一开始都是出于善意而做的。”这句话虽是以成为独裁者为目标的尤里乌斯·凯撒之语,但就算是希特勒及波尔布特,斯大林,一开始恐怕也并不是为了向人间散播不幸才迈向权利的宝座吧。



但是,出于善意这种想法太过强烈。他们无法忍受自己的理想与现实之间的背离而走了极端,结果把不幸强加给国民。



从这种意义上来说,属于森田内阁之人都是凡夫俗子,尽是些小人物。



他们虽抱有理想,但既不极端追求,也没有把不过是追求私利的行为美化成追求公益并泰然处之的厚脸皮。



他们尽都是些把私利和公益重合在一起打掩护,“这样可以吗?”询问周围的反应,一旦被接受就安心地松了一口气的胆小鬼。而正因如此,他们下决心动手之时的行动便很大胆,强而有力。



内阁会议的决定通过防卫省立刻传达给特地方面派遣部队。



阿尔努斯的自卫官们一齐沸腾了。



“他娘的!就等这个呢!”



“灭了他们!”



仅仅防御阿尔努斯周边的这种消极战法令自卫官们也是相当不满。



只要身陷被动,那不管怎么应对都会落后手。既不能阻止当地居民出现牺牲,也不得不吃尽苦头。但要是展开全面进攻的话一切就大不一样了。主导权掌握在自卫队手里。



把此前被迫憋着的那口气一下子发泄出来。



队员们的士气迅速高涨,日常进行的各种行动仿佛也充满了活力。



帝国正统政府也焕发出活力。



因为在“我国与日本国已达成和平。打倒和平之敌索沙尔派!有功之人将得到重用。我国保证,将不问出身种族,民族,过去经历,论功行赏。”这一檄文送往各地之时,不只是主和派贵族,连此前以各种借口不肯做出答复的诸外国及诸侯都表态要支持正统政府,商定送来援军。



接着或许是看到了胜机,连此前即使叫住他们也扭头便走的佣兵及原先是盗贼的各色人等也响应征兵而来。



就这样,正统政府军也成功组建了一支毫不逊色于索沙尔派的阵容。



“帝国的贵族们别把这当成是自己的力量就好了。也罢,大陆的盟主实质上到底是谁,大家都心知肚明啊。”



易北藩王国国王杜兰在龙椅上这般嘀咕着,命令军队进发。



“拜托了!请你们让讨伐索沙尔的大军从伊塔利卡开拔!”



在同自卫队的联合会议的议席上,正统政府军的将帅们俯首磕桌。



征讨索沙尔派的主力是自卫队这一点事到如今已是无可隐瞒的事实。但至少在外表上如果不表现出正统政府军为主力,自卫队为支持的这一形式的话,那对战后的统治就会产生影响,他们如此主张。



如从纯军事观点的角度来看,这很明显是白费功夫。但是如果考虑到战后的帝国统治的话,他们的主张也有一定道理,不可当成是耳旁风。因为帝国如果陷入不必要的混乱的话,那对作为和谈条件的赔偿支付及资源的开采和运输就会产生影响。



因此,从伊塔利卡开拔的联合部队被定为讨伐索沙尔的主力。借此帝国正统政府军便能主张自己讨伐了索沙尔派。而后自卫队以为了支持主力,将在别的地方(主要是阿尔努斯)展开行动的这种形式把事情谈妥了。



“从伊塔利卡开拔的部队由第四战斗团担当。”



根据狭间的指示,与正统政府军行动的自卫队部队是健军一等陆佐率领的第四战斗团。



“陆将!如果不得不跟正统政府军共同行动的话,那我军的机动力就无法发挥出来了。”



若跟以骑马或徒步为移动方式的部队共同行动的话,那宝贵的空中机动力就浪费了。健军在会议上如此主张,提出了异议。但狭间并不理会,“第四战斗团在此前的战斗中已经打得够多了。这次就顺便休息一下,把活跃的舞台让给其他部队。直升机因为要给沿最长最险道路推进的联合军运送物资等,所以应该会用到它。”



他并不是不能把这当成是狭间少有的关照来领受。但让武斗派的健军来说的话,这就是不讲道理。因为此前一直在最前线奔波的是他的部下。可是在关键的大舞台上被夺去最出彩角色的话,那此前的辛苦又算什么事呢,健军抱有这样的心情。



因此健军把归属于自己指挥之下的帝国正统政府军的将军们召集起来,瞪着众人宣称,



“话先说在前头,这是一场竞争。”



自己才是讨伐索沙尔的主力,自卫队则是作为支持。深信这一任务安排,正厉兵秣马进行准备出征的正统政府的贵族们,听到同声传译的珊迪的话后便吵了起来。



“但、但是,这样的话约定就……”



“约定怎么说的?”



“不是以我们才是讨伐索沙尔的主力这一点把事情谈妥的吗?”



“没错!正因如此,身经百战的健军阁下所率领的第四战斗团不是要跟我们共同行动吗?”



将军们七嘴八舌地说道。



“没错。而自卫队将展开支援行动。不过这种情况下的支持也包含歼灭索沙尔派。这样下去的话,我们就沦为只是朝着帝都进行盛大游行的马戏团了。这次的协定反过来说,也可以像我说的那样解释。”



“那、那我们的颜面何存!?”



“所以刚才说了。这是一场竞争。”



健军瞪着眼环视周围。正统政府军的将士们见此陷入了沉默,全场鸦雀无声。



“作战一旦开始,别的家伙可不会等我们。”



“但、但是,这样约定就,我们的面子就……”



对一直在说车轱辘话的帝国贵族们,健军像是忠告他们一般讲道。



“正因有敌人,才会有战争。因那种事情把友军束缚起来的话,反会让队员们置身险境。若是因此落了后手,难道我们不该认为这是我们的漏洞吗?”



接着被坐在旁边的夏莉用手肘撞了下的平娜不情不愿地站了起来。虽然看上去没什么干劲,但平娜并不是连思考力都消极怠工,所以她拿着指挥鞭指着铺满整块地面的地图,吩咐诸将“正因如此,卿等就必须拼命奔走。”



平娜的鞭子沿着从伊塔利卡经帝都,指向特尔塔的街道描绘。



这途中设有索沙尔为妨碍正统政府军进攻而修建的玛雷,伏埃,雷奇等要塞群。



“卿等的必经之路十分漫长,而拦路之敌也非常厉害。如健军阁下所讲,这场战争如果是竞争的话,可以说我们一开始就处于不利的处境。”



和伊塔利卡相比,阿尔努斯距离帝都更近。尽管如此两地仍同一天展开行动。如果一个个拔除途中的要塞前进的话,那就不可能赶上拥有机械力及压倒性破坏力并实施进攻的其他军团。



将军们也想着自己必须通过的距离,屏住了呼吸。



其中一人或许是对平娜的语气感到疑惑,稍微离开了本题。



“但我听殿下所言,听起来似乎您不打算参与这场战争。”



平娜点点头。



“妾身不是皇帝代理人吗?那么妾身就要在这伊塔利卡监国。在此静候诸位的佳音。”



接着将军们向前探身表示赞成。



“这真是太好了。我本以为如果是殿下的话,或许就会觉得自己才是尖兵一般,想着一马当先啊。”



“事到如今,妾身已不再身处那种能恣意妄为的立场了不是吗?”



将军们一齐点头。坐在旁边的夏莉也频频点头表示肯定。



“正因如此,妾身希望卿等务必要服从健军阁下的作战。全仰仗诸位了。”



“但是,竟连我们都要下马作战,这”



“没错,我等要是混入小兵中的话,都做不到像样的指挥。也无法看清楚局势,况且这种战法没有先例。”



“只想光做些有先例的事情,这作为战术家可以说得上是二流了。若是乘船战斗的话,不是谁都要下马作战吗?这次你们也这么想不就行了。若想挽回面子,就给我放手一搏。”



听到平娜这种疏远的说法,将军们似感悔恨一般咬牙切齿。



但确实如她所指责的那样,所以也算不上是厌恶。



此次作战,帝国正统政府军在运输,后勤,通信等多方面都依赖自卫队。如果拒绝接受自卫队指挥,就会陷入被“那你就自己看着办吧”弃而不顾的处境。



平娜代表正统政府,转过身面向健军低下了头。



“健军阁下,这些人就拜托你了。”



健军也低下头作为回应。



“了解了,殿下。那么现在开始对作战进行说明。通过此次说明,各位如今所抱有的多数疑问应该都会烟消云散。联合的作战行动会因些许的漏洞和想法的不一致而瓦解。因此我随时接受提问,并就此作出说明。所以希望各位在此对一切感到疑惑或者是有意见的地方畅所欲言。”



健军环视全员之后讲道,“那么,请打开手边的资料。”之后经骑士团的珊迪口译开始了说明。



* *



“作战开始!”



狭间陆将的命令被传达至特地派遣部队的各分队。



“白、黑、抹茶、柚子、小豆、梅、桃、樱、樱!”



领受到传达作战开始的暗码的各分队开始行动。



“好。前进!”



卷起尘土飞扬,似要布满陆地一般的战斗车辆群及遮天蔽日的直升机编队,朝着各自分派的目标开始突击。



首先,航空自卫队的Phantom深深楔入位于各地的索沙尔派支配地域。



扔下的炸弹粉碎了要塞的防御设施,破坏了进攻路线以外的桥梁,凝固汽油弹的熊熊大火则将营房毁灭。



虽然单凭六架Phantom明显数量不足,但根据周密制订的计划各机火力全开,反复出击切断交通及通信,确保制空权。



日常生活在营房的帝国士兵们甚至未察觉到战争已经开始,就这样因散落的石头及木材等建筑材料,还有从天而降的大火而死,补给断绝,陷入孤立。



接下来的攻击,由伴着撕裂空气的声音而飞来的特科部队的榴弹炮进行。



大地被激烈晃动,砂土飞扬。城墙被打开缺口,士兵们寻找安全的地方四处逃窜。



受到这些攻击,而不幸地逃过当场死亡之人,瞭望起大地上蜂拥而来的钢铁战象之姿。



“什、什么啊那是……”



以74式战车打头阵迫近的自卫队的雄风,急剧地削减着在战斗开始前就遭受损失的士兵们的战斗意志。开溜这一选项在他们的脑海里奔走。



“你们在干什么!不准跑,给我上!”



但是,面带仿照地精的面具的帝权拥护委员在意图逃跑之人的背后挥舞着凶器破口大骂,这种失去生命的危机感令士兵们将要枯竭的战斗意志恢复了过来。



他们拼命地鼓起已经衰竭的勇气,以剑和枪,或是些许的战斗魔法为武器,重振精神意图对抗那些钢铁战象。



“前进,前进!”



他们放着箭,架着枪展开冲锋。



但那并不是基于坚定的战斗意志以及由理性得出的战术的反击。这是在等同于自暴自弃的混乱中进行的特攻,其防御如怒涛般的敌之奔流的效果甚至不如一片薄板,撞上去就被碾碎了。



惊慌失措地出击到战场的帝国军指挥官望着如入无人之境般朝这里进发的敌军的动向,露出了绝望的表情。因为他完全想不出该怎么做,该做什么才能堵住那股势头。



“队长!本该在我们前方的友军都怎么了?”



“既然敌人在我们眼前,那当然是被打败了。”



“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友军没做出任何抵抗,就这样被打败了,这怎么也无法相信。



“如今已不是该争论这种事的时候了。我们能做的只有前进,战斗。你们去通知后方的友军敌人已来袭。我们只要能在这稍微拖住敌人,那后方的友军就能以比我们好的状态展开战斗了。去吧!”



守卫队长打发走传令兵后,率领部下展开了冲锋。



但他们即便煽动马匹,拉着缰绳架着长枪对敌军进行突击,也被车载机枪的枪林弹雨所阻,甚至无法近身。



在友军的大量牺牲之后,就算好歹能用枪扎到对方展开肉搏,也会被坚固的装甲所阻,枪柄伴随着闷响轻易折断。



那尖锐的断口反倒令骑兵受到了打击。



骑兵们被马抛出,接连被摔到地面。之后,钢铁的庞然大物及履带朝满身泥土,正在地上爬行的他们碾了过去。



“这能叫战斗吗!”



这种事情根本不叫战斗。全都是屈辱,某个帝国士兵叫道。



此前我们不管是对蛮族也好还是亚人也好,既然要消灭他们,就规规矩矩地战斗。浑身沾满对方的鲜血以剑砍,以枪刺,射出箭矢。强奸女人,放火烧家,掠夺财物。互相对视,刀光剑影,对撞盾牌。即使到现在也能想起是怎样的敌人。



但这些人甚至不跟你来这一套。他们仿佛无视自己的存在,像是对待路边的石子一样把我们烧光,粉碎,就像是淡漠地不断进行作业一般,仅仅是一路碾碎过去罢了。



“可恶!”



根本打不过。根本没法让他搭理你。帝国的将士们对这不讲道理的暴力打法十分恼怒,咬牙切齿悔恨不已。这正是败北的味道。



他们仍留有一些选项。



比如,为重整旗鼓而撤退。此外,为不造成损失而退却,并集合分散在各地的部队,顽强地阻止敌人前进的这种方法应该也是有的。



但最近被配属到队长身边,带着地精面具的家伙不允许这么做。帝权拥护委员们强迫帝国士兵去挑战出现在眼前的敌军,与之战斗并取胜。



“你是让我们去死?”



“怎么会。只要打赢,自然就能活下来。只要赢了就行啊,只要赢的话!”



“艹!让重装食人魔出战!翼龙弓骑兵从空中瞄准!”



以厚重铠甲及盾牌武装全身的大型食人魔组成队伍向前进发。



它们每踏出一步,就有一种把脚踝埋没的重量感。让人仰视的巨大身躯对士兵们来说实在是可靠。



帝国士兵们知道大型食人魔所持的类似城墙般的盾牌甚至能防御敌人的枪弹之后,也就忘记此前把它们称之为野兽,对其十分轻视之过往,藏在它们身后向前推进。



此外让龙骑兵持弓箭,从远距离发射箭雨的战术效果也相当明显。



日本士兵在他们发射弓箭之后,便逃到奔驰于地面的铁箱中去了。



“好,就是现在!只要包围住,他们就是瓮中之鳖!”



“把它们翻过来!”



“点火!扔石头!”



“给我上!给我上!”



重装食人魔仿佛回应帝国士兵的期待一般,投掷棍棒和巨石。



棍棒伴着惊人的轰鸣在大地上砸出大坑,直接命中战车的巨石因这股冲击而四分五裂,仿佛爆炸一般的粉尘向四周飘散。



“哦哦!”



“这样行得通!说不定能赢!”



“好!现在拖住敌人!攻城锤部队上前!”



攻城锤从后方拽出,被推到前沿。



那是将削尖顶端的大树放在台车上,以其冲击力砸碎城墙,凿出洞穴而设计的兵器。他们打算用这撞击可称之为移动要塞的战车,令其无法行动。此外在台车上柴火和油等物品堆积如山,都被点燃。



士兵们成群结队拼命推着它前进。



“好,冲啊!”



最初它动得很缓慢。但逐渐加速到令士兵们无法赶上它而跌倒的攻城锤向周围散播着火星,以惊人之势猛冲。



怪物和士兵们遭到敌方枪林弹雨的反击,四处倒下。



即便如此,势头一旦起来便不会被这种事情削弱,攻城锤在下坡速度再次提升,碰到稍有起伏的地面也跟跳舞一般飞跃过去,向前猛冲。



也有攻城锤无法承受过快的速度和震动而让车轮脱落,直接散架。



火星四溅,如同锤子一般的大树滚落至地面,而推着它前进的士兵们则一个个受其牵连,有的被埋在下面,有的变成了火人。



然而,被放出的无数攻城锤的其中之一,终于猛撞到74式战车的侧面。



这冲击之惊人,令攻城锤散了架。只有大树还残留,木片、油、火焰等飞散到周围。



战车的车体因这冲击而激烈晃动,被油与柴火的火焰所包围。



“成功了!!”



看到燃烧起来的战车,帝国士兵们发出怒吼,一片欢呼。



对曾可认为是无敌的敌人造成伤害,这令他们高兴地举起拳头,喜形于色。



但没过多久,这欢声就被沮丧的沉默所取代。



因为本应被火包围的战车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行动了起来。



“什么?”



研究过电影之类,已作好对策的自卫队方面没有漏洞。在车体上施以树木的伪装,同时事先在侧面悬挂圆木。



本应扎入车轮之间,阻止其动作的攻城锤的顶端被其所阻。而把这些圆木跟火焰一起丢弃掉的战车蹂躏着攻城锤的残骸,再次开始前进。



“库……还没完!让重装食人魔部队冲锋!”



帝国军把大型食人魔推到最前,大胆实施突击。只要把距离缩短到剑和枪的长度,那么将他们拖入肉搏战的话便有胜机。他们如此考虑。



“龟甲队形!”



为防御纷纷射来的枪林弹雨,重装食人魔们身体紧贴,将盾牌挡在前方,以及上方和左右。魔物使及帝国士兵们则如同被庇护一般藏身在其内侧。但他们却因此而看到了。看到在那厚重的盾牌上不断被打出洞的恐怖光景。



仿佛装饰夜空的星星一般,在昏暗的空间内,光照射进来的小洞被一个个打出来。



就连若非大型食人魔的话连拿起来都很困难的钢板盾,也无法防御重机关枪打出的12.7mm穿甲弹。



尽管如此,以同样厚度的铠甲武装全身的食人魔们仍可称得上状态良好。因为即便盾牌被打破,也有铠甲护身。但是这对仅仅身着单薄铠甲的帝国士兵们来说却难以忍受。



子弹的碎片在昏暗的空间内乱飞,士兵们以手掩面鲜血四溅,发出呻吟跪倒在地,接连掉队。



他们付出百人中几乎损失五十人的伤亡向前推进,终于接近敌人。



突击的口哨吹响,重装食人魔们解除龟甲队形。从中冲出的帝国士兵们成群朝战车猛扑过去展开了肉搏。重装食人魔们把棍棒举过头顶,意图将其扔向战车的装甲。……但是。



排成一排的钢铁战象一齐从其伸出的鼻子里喷出火来。



打出的是51倍口径105mm的L7A1坦克炮。炮弹类型为尾翼稳定脱壳穿甲弹。



在极近距离上遭到它的直接攻击的话,就连那种重装食人魔也无法承受。其身上被轰出巨大的洞,食人魔们一连串地倒了下来。



雷鸣般的冲击把士兵们弹飞出去,之后便是谎言般的寂静。



74式战车完成下一弹的装填。



“开火!”



帝国士兵们为不被震聋欲耳的发射声及狠揍全身的强烈冲击波吹飞而低下头跪倒在地,这已是竭尽全力了。



遭到战车炮的直接攻击的巨盾像树叶般在空中飞舞,然后被地面吸引向下落去。没来得及逃走而受到牵连的帝国士兵们被落下的铁块压碎。



帝国军有组织的抵抗从这一瞬间开始崩溃了。



把身后的帝国士兵们卷入进来,仰天倒下的重装食人魔因那剧痛而扭动身体。



食人魔的手臂和盾牌一起被轰飞,疼得来回打滚,因此帝国士兵们连逃跑的时间都没有,就受它那乱滚牵连,被不断弹飞出去。



如今已没有敌我方的区别了。



处于狂乱状态的食人魔仿佛把视野范围内的所有物体都视作敌人一般挥舞着棍棒,开始横扫起脚下的帝国士兵。



在空中,伴随着翼龙骑兵向下投掷成捆成捆的枪这种熟悉的战术,他们同时也在尝试让翼龙携带放有石头和油的壶,并从超高空向敌人投掷的这种方法。



但这方法事倍功半。因为直接命中就已经很难,而且就算命中,对方是战车的话光是弄伤外部装甲就已到达极限,更不要说阻止其运动了。



当然,其中也有人直接打中高机动车等的引擎盖,成功击破数辆车,但他们并未获得能影响战况的效果。



“这、这种敌人怎么可能赢得了!?”



即便还有战斗意志,即便还渴望胜利,如果没有方法,那士兵们就只能朝后方跑去。



就连帝权拥护委员挥舞着的恐怖之刃也再不能堵住这一势头了。



他们猛地把不起作用的防具一扔,丢掉剑,只要呼吸跟得上便全力奔跑。



就这样帝国军四处逃散,已失去作为战斗组织的形式。



这就像没了柱子的建筑物因其自重而倒塌一样。这确实是全面崩溃。



没了统一管理的士兵们只想着活下去,他们趴在地上,寻找空隙逃跑。



但不管跑到哪他们都得不到喘息之机。因为敌人就像猛扑猎物的猎犬一般,朝丢盔弃甲一身轻地正在逃跑的他们杀了过来。



帝国士兵们瞬间就被包围,四面八方都被刺枪指着,被迫投降。



当然,并非全员都能成为俘虏。也有不幸地成功逃亡之人。



而等待他们的是附近居民充满憎恨的视线。虽说是为了对抗自卫队,但海尔姆将军等人终归是彻底实施了焦土战术。袭击村落,烧掉房屋田地,强奸女人,杀掉男人并驱逐他们,这种手段把他们对帝国士兵的憎恨扎根于心,令他们朝残兵败将举起了复仇之刃。



就这样,农民们拿着农具到处追赶他们并将其撕碎。



醒悟到逃到哪都逃不掉的帝国士兵们便走上前去,希望自己成为自卫队的俘虏。而解除这些俘虏的武装并将他们送往后方花费的工夫才是最能降低自卫队的前进速度并迫使他们停下脚步的事情,所以这或许也算是一种讽刺。



* *



从伊塔利卡开拔的健军所率领的联合大军也正沿着通向帝都的街道全力疾驰。



他们果断从空中对拦路的要塞玛雷进行袭击。



战斗直升机从因其火箭弹攻击而陷入大混乱的敌人头上掠过,飞跃城墙和城门,突然将士兵们降落到要塞深处的尖塔上。



从索沙尔派的士兵来看,守备最为坚固的要塞最深处突然暴露在攻击中,指挥系统被切断,陷入了被前后夹击的状态。



此外“铁蜻蜓”也纷纷飞来,令东跑西窜的索沙尔派士兵深陷弹雨,并不断放下正统政府的步兵。



因此光是对付眼前之敌就以竭尽全力,而寻找敌人的漏洞突击也好,一时后撤,将敌人诱入具有地形优势的地方也好,这种战术抵抗也无法展开。



敌人从前面、从后面攻来,索沙尔派的士兵一转眼就被包围,逃跑之处以及抵抗力均被夺走了。



即便如此,也有人据守在类似碉堡的地方,打算继续进行抵抗。



在只能容一人勉强通过的狭窄道路之深处安放着多发弓枪,所以无人能靠近。其深处似乎有多名城兵据守。正统政府军的战死者仿佛要把这狭路填满一般倒毙在地。



士兵们藏身于墙壁之后朝对面喊道。



“不要做垂死挣扎,给我出来!我们会把你们当成俘虏对待。”



“闭嘴!你们这些卖国贼!就让你们看看什么叫帝国军人的气魄!”



打算把尚有气息的负伤者从狭路里拖出来的正统政府军的士兵遭到从深处飞来的箭矢攻击倒地而亡。



“可恶!”



“好,由我去。”



为救援尚有气息的同伴,勇敢的士兵们接连负伤,总觉得状况或要陷入胶着状态。



“这边。在这里面!”



但是在自卫官们两手拨开在远处包围的小兵们现身后,事态便急速发生了变化。



里面的人对劝降的呼吁返以夹杂骂声的拒绝。但一名陆曹道“哦这样啊。那你们加油”耸了耸肩,瞄着枪眼把闪光手榴弹扔了进去。



狭窄空间内的闪光和爆炸声以激烈的冲击震撼着据守的士兵们,令他们昏厥了片刻。



正统政府的士兵们则趁着空隙一齐冲进去,索沙尔派的士兵瞬间就被擒获。



“好。完事。到下个地方去。”



就这样,索沙尔派做着徒劳抵抗,被接连镇压。



攻城战通常从城外开始,在城墙上打开缺口,或是越过它,朝城内某一点集中。但这场以违反常理之形式开始的战斗中,战场遍及城内所有地方,而逃亡的士兵朝城外四散。因此要做的事堆积如山。



穷追残敌不舍将其扫荡,收容俘虏,如有必要则进行审讯。控制住放有粮食及武器,资金等的仓库并严格管理。此外对负伤者进行治疗,进行休养及往后方运送的准备,再次编成部队形成战力。他们暂时不得不做这些事情。



“玛雷的守备力量似乎比想象的还要少。”



健军朝用贺二佐问道。



“的确。就算逃到了城外,也还是太少了。”



“是情报有误,还是说都到城外了?这点很成问题。”



“让他们进行调查吗?”



“唔姆。你就去拜托他们对俘虏进行询问调查吧。”



但是,若被这种事一一束缚住手脚,那就会陷入被动。健军立刻将作战推进至下一阶段。



“那么,善后工作就交给麦马尔阁下。杜兰陛下的第二梯队,登机!现在前往伏埃!”



“喔!终于轮到吾辈出场了。”



并未战斗而是在后方待机的易北藩王国的士兵们伴着铠甲的金属碰撞声,陆续坐进已完成了燃料·弹药的补给及简单维修的直升机内。



“快,快!”



以似感沉重的铠甲武装全身,一条腿上装有假腿的国王在士兵们的帮助下坐进UH-1直升机。他一屁股坐在座位中央,环视左右讲述感想,“唔姆。虽然隔了很久,但总感觉还像是昨天的事情啊。”



“陛下曾乘过这东西吗?”



一名小兵身体颤抖着询问道,并把梨子递给国王,



杜兰哈哈大笑,接过梨子后一口咬上去,“嗯,好吃”点点头。而后拍了拍正十分紧张的年轻士兵的肩膀。



“怎么,你怕吗?”



“是。在空中飞还是头一次。”



“老夫这是第二次。没事,你就当是小船在激烈流动的河里划行就好了。虽然会有些晃动,但只要做好充分觉悟的话没什么大不了的。”



杜兰说着,再次拍了拍士兵的肩膀。



“到了战场就没有高低贵贱,大家都是战友了。你们的后背就交给老夫,尽管放心战斗就是了。”



“是,我定会竭尽全力。”



“哦哦,好好干好好干!”



“那么,现在起飞!请抓紧扶好!”



在飞行员的信号下机体起飞,“哦哦,哦!”士兵们对激烈晃动的机体发出了惊叹声。看到这一切杜兰“哇哈哈哈哈哈哈!”就像成功恶作剧的小孩一般笑了。



就这样,为袭击下一个要塞,直升机群正翱翔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