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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纳亚 最凶恶的女狙击手(2 / 2)


娜塔利亚露出妖艳的微笑。



现场的气氛骤变。



众人头上仿佛吊了一把大刀,弥漫着剑拔弩张的压迫感。



「你!这、这是在威胁我吗?」



「怎么会。听起来我像在威胁你吗?」



娜塔利亚别有所指地看了伊格里一眼,舌尖轻舔水润的双唇。



显得无聊的米夏从背后对娜塔利亚附耳低语。伊格里还以为米夏是在劝解,可是她嘴唇看起来就像在说:「这种人干脆就毙了吧。」让他后背一震。



这么说来,娜塔利亚所属的第七十五狙击师里,政战官的死伤率高得异常。据说是敌方优秀的狙击手造成的,私底下也有人说可能是自己人干的。



维纳亚内乱勉强画下休止符是十六年前的事,当时娜塔利亚应该才十几岁而已。



这女人从那时起就像野兽般徘栖在黑暗中,潜伏在森林里以凶猛的眼神等待着敌人。从瓦砾的缝隙中,冷酷地狙杀强大的敌人和无能的友军。她是天生的杀手,不管对象是谁都不会犹豫。



「难、难道,你们该不会……」



此时赛尼洛夫伍长介入了谈话。



「伊格里政治委员阁下,娜塔利亚上士可能忙于执行上级的命令,您的计划就请交给我负责吧。」



娜塔利亚一听他这么说,表情立刻变得十分高兴。



「这样啊,那就这么办吧。我们就在附近随便闲晃,在不出锋头的状况下打打敌兵就好。这样伊格里政治委员阁下就没有意见了吧?」



绷紧的气氛缓和,伊格里终于能擦擦满额头的冷汗。



他将手帕摺起来,脑中浮现应该现在就将这两人送去处刑的念头。



可是鉴于她们之前的战功,再加上是向别的师团调来的狙击兵,想要这样做并不容易。更重要的是,赛尼洛夫伍长现在正紧盯着他想要得到答案。伊格里选择先回应他。



「喔……嗯,麻烦你了,伍长。」



「了解。」



赛尼洛夫伍长规规矩矩地向伊格里敬礼。



维西宁内心对娜塔利亚大胆言行喝采。因为被盯上的话可能会惨遭处刑也说不定,尽管如此却能以若无其事的态度面对政治委员。光这一件他想做却不敢做的事,就值得请她喝一杯。



另外他对米夏称娜塔利亚为「妈妈」这件事也很感兴趣。



米夏如外表所见是十六、七岁的话,母亲差不多三十岁到四十岁才对。可是娜塔利亚再怎么看都只有二十几岁。还有她在内乱时活跃的传闻也很令人在意。以她看起来的年龄推算,她身为士兵在战场上活跃的时候也许连十岁都还不到。



「事情谈完了的话我就要去休息啰,明天可要早起。」



说完就走的两人脚程意外的快,维西宁直到出了营地司令部才追上她们。



「娜塔利亚上士!」



「怎么啦,英雄大人?」



在这呼气都会冻成白雾的寒气中,两人是想要尽快回去取暖吧。两人虽然转过头看他但是脚步却没停下。



维西宁想跟着她们还得小跑步才行。



「说起名人你可是前辈啊,红色卡斯巴尔。」



「请别这样。那不过是宣传用的假象罢了。待遇没有跟着变好,战果也被灌了水。再说卡斯巴尔的典故,不是来自萨克莎共和国的歌剧吗?自己的国家没有就硬找个外国名字充数,又不是什么都涂成红色就好。你也不是不知道红色拿破伦的下场。」



「别提那个名字!」



维西宁警告她别提杜哈契夫斯基的名字后才继续说道:



「卡斯巴尔是『魔弹射手』里猎人的名字吧?他把灵魂卖给恶魔得到了百发百中的魔弹。可以的话,要不要聊聊啊?毕竟这阵子我们会一起工作,我对你们也有兴趣,没关系吧?」



「兴趣……是哪一种啊?」



「对你们在伊格里面前,仍能畅所欲言的那份大胆与勇气。另外,你们真的是母女?」



娜塔利亚听了之后,露出冶黯的笑容:「你真的只对那些事有兴趣而已吗?嘻嘻。」米夏绕到他左边拉住他的袖子,甜甜的问道:



「英雄先生,你被表扬的时候有拿到很多好东西吧?里面有没有甜甜的糖果、好吃的罐头还是让人通体畅快的伏特加呢?」



「呃,也不是没有……」



母女俩互看一眼、露出笑容。



「要是你愿意端出这些东西的话,我们也很乐意让你招待喔。硬梆梆的黑面包跟混了防冻液的酒精之类的鬼东西早就吃腻了。我们也讨厌大通铺。要是英雄大人愿意邀请我们到的专用营帐去的话,今晚就好好乐一乐吧。」



娜塔利亚伸手圈住维西宁的右手,米夏则抓住他的左手。



维西宁面对这突发状况显得狼狈不堪。



「呃,上士,你、你不是结婚了吗?而且你女儿也在看耶。」



「这里可是何时会死都不知道战场,别说那种不解风情的话啦。再说米夏也一起来的话就没什么好害羞的啦。」



「什么?一起!」



「对啊,奇妙的是,我跟这丫头对男性的品味都一样呢。走吧,中尉的帐篷在哪呢?我想先来点伏特加暖暖身子。』



「伏特加……我也想喝呢。」



被两人气势压倒的维西宁,就像个被秘密警察逮捕的反动分子一样给带走了。当然,等着他的是个不得安宁的夜晚。



隔天,维西宁率领自己的战车排出发。



虽说他成了纽沃斯连邦的英雄,但对战车的损耗仍旧束手无策。排上还是只有不到满编的两辆战车。相对的,他在伊格里的安排下,暂时脱离二百一十三狙击兵旅单独执行任务。



说是任务,其实就是把三名狙击手送到战场的计程车,然后在名为『白色死神』的敌方狙击手出现时用战车炮收拾他。这就是伊格里的作战计划。



让受寒风吹抚的脸恢复光泽的母女,坐在维西宁新的一号车上。赛尼洛夫伍长则坐在二号车上随着车体摇晃。



「娜塔利亚……虽说你想自由行动,不过你打算去哪个战区?」



黑眼圈的维西宁打开舱盖,询问两位穿着白色迷彩服的女兵。



「今天我想先拜见赛尼洛夫伍长的本事。当然,我不会抢他的功劳啦。要是没有意外的话,我就只在后头看着,等明天再随心所欲。」



「没问题吗?」



「你担心人家吗?那跟人家结婚不就好了!」



米夏一边说、一边抱住维西宁的脖子。



「喂!都说我有老婆了,你要我讲几次才懂啊!」



「啧,真是死脑筋。那就别对人家这么好啊~」



「正常来说都会担心啊。」



「放心吧,咱们也没打算被轻松干掉,这一点你可以相信我。」



「啊!妈妈都已经是太太了,还对人家的维西宁放电。」



「嘿嘿!小丫头闪边去,玩火是大人做的事。」



娜塔利亚说完,就将冰冷的嘴唇贴在维西宁滚烫的脸颊上。虽然这在维纳亚只是亲切的招呼,但是挑逗意味却很露骨。



「呜……」



两人看着红了一张脸的维西宁,吃吃的笑着。



「哇!维西宁脸红了。」



「呵呵!这就是我的魅力啊。」



「维西宁你听,这个欧巴桑在胡说什么嘛!人家水嫩嫩的比较好啦。」



被两人玩弄于股掌的维西宁只能屈辱地呻吟。



到了指定地点后赛尼洛夫先下了车,娜塔莉亚和米夏也接着下车。赛尼洛夫是徒步行动,另外两人穿好放在战车上的滑雪板,将雪杖插在地上。



「赛尼洛夫,你打算怎么办?」



「报告上士。」



维西宁看着三人对中央的地图上指指点点的讨论着,有一股插不上嘴的疏离感。



「少尉……抱歉、中尉大人。」



穆拉雪夫虽然升为下士,不过还是担任维西宁的驾驶。这台新一号车,本来是由乌拉诺夫下士担任驾驶。不过因为他升为车长,而原车长尼可拉耶夫也被调到人员不足的部队去,最后射击手就由升为伍长的契丁科留任。



「怎么啦?穆拉雪夫下士。」



「昨晚很尽兴吧。」



「别说了。」



「母女通吃耶!太让人羡慕啦。故乡的太太知道了会怎么想咧?」



「我说,你真的以为我跟她们昨晚有搞什么吗?」



「不然咧?」



「看就知道了吧!我被她们耍了一整晚。害我难得配给到的零食和酒全都没了。」



「是喔……」



「不过,这代表咱们也有机会吧?好歹我们也是英雄啊。」



「相信可能性是一件好事。」



「我喜欢那个叫米夏的姑娘,我想去搭讪。」



米夏的外表看起来温柔可人,维西宁并不意外穆拉雪夫会这么说。不过他已经知道米夏的真面目,正在考虑如何向穆拉雪夫说明个性和外表完全是两回事。果然只有实话实说才能解开误会。



「其实米夏在很多方面都不得了。别的不提,她一个人干掉了两瓶伏特加。而且现在的主狙击手好像也是她,听说她杀人的手法都很残忍。她还很高兴地跟我聊敌人中弹后痛苦挣扎、死去的样子,听得我汗毛直竖。」



「喔!明明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我还以为把酒喝光的是妈妈呢。」



「跟她比起来妈妈还算好的了,才喝了一瓶。」



「一瓶!没想到母女俩都是酒国英雄……」



「就是这样。我不会阻止你用酒跟零食去钓她们,不过最好先有心理准备。」



「不不不!要是这样的话,那两位还是交给中尉,我没兴趣了。不过还是请你注意一下周围的目光,大家都在想像些糟糕的事情,晚上都睡不着啊。」



「抱、抱歉。」



「麻烦啰,不然我们只好把中尉的帐篷移到阵地外了。」



身为士官的穆拉雪夫向排长反映了大家的抱怨后,就望向窥视孔外对搭讪这事完全失去了兴趣。刚好三人的身影正要消失在森林中。米夏离去时还挥了挥手,看起来就像个楚楚可怜的少女。光是这就引起了属下们的羡慕之情。维西宁集众人仿佛能杀人的视线于一身,对米夏挥手时的脸色不由得扭曲起来。



**



斯欧密军第三十四步兵旅二营六连阵地里,二排排长利卡宁被击倒是在午前时分。他在营地里巡视时遭到狙击。医务兵虽然马上赶来却救不了胸口中弹、口吐鲜血的利卡宁少尉。



「听说这次是利卡宁少尉?」



「被狙击吗?」



「可恶!到底怎么回事?」



整个六连都动摇起来了。尤帝莱宁立刻以电话向哈特曼营长报告,并且请求请求递补缺员。但只得到士官人手不足,继任者由连上自己想办法的回应。



「士官也没有多到哪去,又不是随便拉个人上来就行。话说回来,没有指挥官明天的作战也不能执行。好吧!柯斯提,暂时由你指挥二排。」



尤帝莱宁指派连上的年轻士官担任排长。柯斯提很清楚连上在明天作战中的任务,又了解排里弟兄们的状况,应该能够掌握部下吧。



「我吗?」



「没错。不过你要小心不要太兴奋,做出引人注目的事。头放低,躲在壕沟里别露出身子。也别到处嚷嚷、摆派头,要低调到让人搞不清楚你在哪最好。懂吗?」



「了解。」



也许是被任命为排长而感到高兴,柯斯提中士兴奋地前往自己指挥的排。



「才跟他说要低调……」



「他还年轻容易兴奋。」



「希望他自重一点。」



「要我上吗?」



待在房间一角的海赫如此提议,不过尤帝莱宁却摇了摇头。



「不,明天就要进攻了,不能把宝贵的战力分出去。只要作战成功情势就会改变。」



只要成功击溃敌人,对方就不得不撤退。无论敌方狙击手如何优秀,部队撤退的话就没办法狙击我方。尤帝莱宁基于这个想法决定之后再对付狙击手。



十二月二十三日(六)的早上。



六连参加对维纳亚军的再攻击。作战内容和上一回几乎相同,众人都认为这次能避免上次犯下的错误,可是战斗的结果也和上次一样。斯欧密军虽然对敌营发动猛烈的攻击却没能得到理想的战果,战斗在当天午夜结束。



事情是发生在回程途中。



「医务兵!医务兵!哈奇宁兵长中弹、科威洛下士也是!」



摸黑回营的六连,队伍尾端成了敌人的目标。



所有人趴在森林中找寻敌人的踪迹。虽然他们不像维纳亚军一样,即使看不见还猛开枪露出破绽,可是落入被袭击的立场、碰上看不到的敌人时,也意外地露出脆弱的一面。



「敌人在哪?」



「先别管那个,拜托你先看看哈奇宁。」



医务兵一看就摇头。哈奇宁的头仿佛从内部被炸开,上半部完全消失。科威洛的胸口也开了个大洞,这可怕的景象完全不像普通子弹造成的。



卡拉夫低声暗骂:「他妈的。」柯露卡则闭眼撇过头去。



「臭毛子竟然敢用炸裂弹。」



「那不是违反国际条约了吗?」



「他们可是把炸弹叫做面包的下三滥,你还期待他们会信守条约才有问题咧。」



「海赫兵长呢?」



「在队伍的最前面!」



「这些没人性的臭毛子!我去解决他们!」



「赛波,等等!」



不理老兵的阻止,赛波离开了队伍朝着敌人所在的森林奔去。



「克鲁克,快阻止赛波!」



「是!」



柯露卡在卡拉夫上士的指示下追了过去。



以树木为掩蔽物,移动要一气呵成。赛波忠实地按基本守则行动,缓慢确实地朝着他所认定敌方狙击手位置移动。



「赛波,等一下。」



「克鲁克,你也来帮忙啊,我们一起把维纳亚狙击手解决掉,替列年和利卡宁少尉报仇!」



赛波对列年少尉被狙击手射杀一事相当自责。他发出强烈敌意往森林前进,跟平时的他完全联想不起来。



「凭你现在这冲动的状况是不可能的!而且,连敌人在哪里都不知道啊。」



「只要我靠近他们一定会开枪,到时候就知道了。」



「被打中就死了啊!」



「没那么容易被打中的。」



太乱来了!」



「哪会乱来啊,克鲁克是胆小鬼!」



赛波从树右侧举着枪指向敌人可能在的方位同时确认几公尺外有棵能做掩蔽的大树然后照着基本教则稍微后退,再抱着枪从掩蔽物的左方前进。



可是同一瞬间赛波的大腿炸开了。



「呜哇啊啊啊啊~~」



前进、掩蔽、再前进。他忠于训练而有规律的行动被敌方狙击手看穿了。



「赛波!」



柯露卡下意识想要冲过去,可是起身的瞬间:一股寒气抚过让她后颈一僵。



紧接着,子弹就和她擦身而过炸开了白桦树的树干。



柯露卡在飞散的木屑中大叫:



「赛波!」



「别过来!」



柯露卡正要跳时赛波连忙大喊。



柯露卡才停下脚步,一颗子弹就从她鼻尖前划破空气飞过,打进树干。似乎也是炸裂弹,树木被炸断缓缓倒下。



「呜!」



柯露卡躲进雪里。



敌人在哪里,她完全不知道。



「赛波?」



「克鲁克,那边、敌人在那边。」



赛波伸手想指出敌人的方位,可是他的手臂立刻被子弹炸开暴露出断裂的桡骨和尺骨。肌肉也被层层剥开。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赛波痛得在地上打滚,周围的雪迅速被他的鲜血染红。



「赛波!赛波!」



柯露卡只能不断呼唤他的名字,除此之外根本无计可施。



「好痛啊!克鲁克,救救我!」



在赛波的哀嚎声中还掺杂了:「嘻嘻。」的笑声。



「笑?竟然在笑!这些家伙为了折磨他故意打他的手脚!」



「好痛,好痛!」



「我马上就去救你了,等一下!」



柯露卡先向敌方开了几枪作为牵制,接着朝赛波爬过去。她躲在树木背后藏在雪坑里,一公分、十公分一点一点地接近。但是再过去就没有掩蔽物了。她想要更接近赛波就必须暴露在敌人的枪口下。



「我现在就过去!」



可是赛波大喊:



「不可以过来!他们就在等你出来!」



他虽然不断地哭叫喊痛。但在关键时刻还是冷静地阻止打算舍身相救的柯露卡。



柯露卡焦躁不安,在悲伤和愤怒下紧咬牙关从喉咙中挤出声音。



「那你要我怎么办嘛!」



「我不想再痛下去了!」



柯露卡在赛波哀求的眼神注视下,感到一阵寒毛直竖的恐惧。赛波的眼神希望自己给他个痛快。答应,就等于要亲手杀了他。



接着在柯露卡的眼前,赛波的右小腿被射飞。新的剧痛袭击让他在雪地不住地扭动。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



柯露卡以颤抖的双手为莫辛那干上弹,将睡准线的尖端对准了赛波的眉间。



想免去他的痛苦就必须一击射穿脑干,让他解脱。



可是溢出的泪水却淹没了她的视野。



手不停的颤抖,迟迟无法对准。



「快点克鲁克,快啊!」



听着不知算是哀嚎或怒吼的声柯露卡,拚命地压下动摇的心。



不快点开枪的话赛波就会继续受苦。



赛波正在喊痛、赛波正在叫我救救他——柯露卡勉强压抑在体内流窜的热流,扣下了扳机。



「呜!」



一瞬间,少年从痛苦中获得解放。



「杀了你、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杀了你的家人、你的儿子、你的女儿、你的孙子。我定、绝对要杀了你。只要流有你血脉的人我通通要杀。」



柯露卡一边匍匍前进、一边寻找着能狙击赛波的位置。



「不可原谅,我绝对饶不了你!」



柯露卡瞄准了黑夜中隐约可见人影扣下扳机。子弹分毫不差地命中。



「很好!」



为了确认战果柯露卡一直趴在原地等待。



日出是九点二十三分。天亮之后,柯露卡过去确认敌方狙击手的尸体。



可是在那里只有一个小小的雪人。



上头还用维纳亚语写着:「怎么可能一直躲在同个地方啊?笨蛋!」



她压抑不住满腔怒火,狠狠踢倒那个嘲笑自己的雪人。



糟糕的是,雪人里竟然还设置了手榴弹制成的陷阱。



看到滚来面前的手榴弹,柯露卡迅速地卧倒躲过爆炸。她因愤怒而咬破了嘴唇,一边吐出血、一边大吼:



「可恶!该死的维纳亚浑蛋!给我记住!今天不行的话就明天、明天不行的话就后天。下星期、下个月、明年。就算战争结束了,只要你还活着我就会一直追下去!不管要花十年还是十五年我一定要杀了你!」



米夏听着回荡在森林里的怒吼,转头问母亲:



「他说要追杀我们的家人耶妈妈,怎么办?」



被这么一问,娜塔利亚苦笑回了句:「人家好怕喔~」